看起來,竹清怡并沒有如他所愿。
“將軍,到了,就是這兒!”
這座最深處的監房好像跟周圍的柵欄監不太一樣,像是個封閉的小房間一樣,有窗有門,
前面帶路的軍士麻利地把火把往墻上留下的凹槽處一插,然后用腰間長長的銅鑰匙把監房的鐵皮門打開了來。
門一開,一股子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腐臭氣味就撲面而來,別說是竹清怡了,就是柳彪這七尺漢子都忍不住皺著眉頭捂住口鼻,
監房角落里蜷縮著的,正是那北軍副指揮使鄭景云,
想必這幾日在北軍柳彪的手底下那是沒少吃苦頭,穿著一件慘白色的襤褸監服,身上一刀刀又是鞭痕又是烙印的,瞧著相當凄慘。
柳彪不客氣的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那不知道是昏迷還是睡過去了的鄭景云手上的鐐銬,“喂!喂!醒一醒。”
好像鄭景云并沒有什么反應,依舊閉著眼,
柳彪見狀咧嘴一笑,轉頭朝著身旁的軍士低聲吩咐了兩句,然后就看到那軍士一拱手應聲而去,
“跟老子裝死是吧,老子就讓你清醒清醒。”
站在后面的竹清怡還沒弄清楚柳彪想干嘛,就看到后面剛剛出去的那名軍士抬過來滿滿一大桶水,
那水和這監房一樣,散發著腐肉的味道,上面漂浮著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東西,惹得竹清怡趕忙掩鼻向后退了幾步。
柳彪朝那軍士一點頭,那軍士端著這桶污水鉚足了勁兒,朝著角落里的鄭景云就潑了過去,
“嘩!”
“哎呀!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來這法子是挺有效的,剛剛還死豬一樣昏迷不醒的鄭景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見到面前站著的柳彪趕忙三兩步爬過來求告討饒,
“給老子滾!”
柳彪毫不客氣的一腳又把鄭景云踹回了角落,冷笑著譏諷道:“哎呦呵,這當時叱咤風云的鄭大將軍怎么落到這步田地了?在校場上你不是跟老子挺威風的嗎?勁兒哪?哪去了?讓你給老子充大個兒!”
柳彪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從當時在蘭州時候就能看得出來,現在對于之前在北軍之中的事兒那是絕對的耿耿于懷,
他一邊說著又是一腳踹了上去,踹的鄭景云又是一陣抱頭哀嚎。
站在柳彪身后的竹清怡眉頭緊緊的鎖著,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扯過還要打算再踹上一腳的柳彪,低聲警道:
“柳將軍,你要是再對這鄭景云拳打腳踢的,最后你就會跟他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