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
若真是個無名小卒,怎么可能被高慈勛帶著進來?
高慈勛笑著朝安逸一抻手,向楚王介紹道:“還沒有跟王叔介紹,這位便是我大夏靜遠伯安逸。”
“安逸?可是那個西北的靜遠伯安逸?”
安逸微微一笑,點頭頷首道:“回王爺的話,正是在下。”
“呵呵~”
楚王眼眸抬了抬,冷哼了兩聲道:“好一個無名小卒,我倒是誰如此能說會辯,居然便是靜遠伯安逸,本王久仰伯爺大名了,只是沒成想,你竟如此年輕。”
“王爺過獎了,在三位親王面前,在下可不就是無名小卒么?此行也不過就是陪同德王和淮王殿下,來與楚王相商事宜而已。”安逸淡淡的答道。
“說的可真好聽,相商事宜,你們的火炮都要夷平武昌城了,我說不相商能行么?”
楚王甩了三個人一個冷臉,然后接著說道:“論起輩分,兩位都要叫我一聲王叔,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想說什么什么喪氣的事,但是對于日后大夏的天下到底誰來做,我覺得仍舊是前景不明,所以我并沒有足夠的信心,把我的身家性命都押給你德王殿下。我話說得重,你們三位多多擔待。”
“無妨,叔侄之間哪有什么能說不能說的,王叔說,我們聽著便是。”
高慈勛倒是很和顏悅色的聽完了楚王的這番話,開口繼續道:“靜遠伯也是自己人,王叔既然直言,那我這晚輩也就不藏著掖著。他高慈祥擅自矯詔我父皇遺旨,意圖篡奪帝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以說是天下臣民人人得而誅之。我今若是起兵進京,必然天兵所向,天下人心盡在我手,奉旨剿賊,不知道我何不勝之有?”
聽完高慈勛得這番話,安逸心里都不由得笑了笑,
這段慷慨激昂的話,說著下面的粗鄙軍漢聽來鼓舞士氣還差不多,說給楚王聽,真不知道是想要糊弄誰。
沒有出安逸所料,楚王聽完就朝著高慈勛擺了擺手道:“王侄,莫要用這些話來唬你王叔,什么矯詔不矯詔,這種話誰坐在了王京的龍椅上誰才說了算。我不知道到底你是不是天兵所向,我只知道現在他高慈祥高坐在紫禁城的大殿之上,手里握著京畿雄兵,南面還有正在北上的吳王。
我說過的,在沒有足夠的信心時,我不會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押進去,就算你今天德王的長江水師炸平了武昌城,我高由蹤流亡到京里去,那我也是大夏的楚王。但是如果稀里糊涂的就站了隊伍,我可能想做個階下囚都難了。”
話雖然不怎么好聽,但是楚王說的夠實在,要我幫,可以,至少給我幫忙的信心,不然到最后幫你幫的可真是命都沒了。
“這個,我們......”
高慈勛還想在接著解釋什么,就被安逸投過來的眼神兒給打斷了,掩飾般的抬手遮了遮鼻子,轉而朝著安逸一指,“我們一些詳細的計劃,就讓靜遠伯來跟王叔解釋吧。”
楚王將目光帶著些狐疑的又投向了安逸,就看到后者微微點了點頭,接茬道:“王爺的難處我們自是知道,畢竟現在的局勢也是擺在這里,就算我們三個渾身是嘴,也難能讓王爺對我們有足夠的信心,正如王爺所說,對于一個完全沒有信心的事兒搭上身家性命,換作我也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