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燕兒這三天之內用迅雷不及掩耳的軍事行動,讓他心里一點點與之相抗的底氣都沒有,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他之所以能夠穩坐這龍椅之上,還不就是因為手里的三十萬兵馬,如果就在王京這兒跟遼人死磕,撐到最后就算是把遼人擊退了,那山西那邊怎么辦?要知道自己那個皇兄,可也是個行伍出身的將領啊!
“算了,本王乏了,都退下吧,傳令下去,王京九門戒嚴,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出,晚些時候竹尚書和周尚書來上書房找我吧。”
雍王疲憊的把眼睛一閉,朝著殿下的群臣推了推手,他覺得就算讓這幫人吵到天黑估計也吵不出接過來。
“是,殿下。”
剛才還吵得面紅耳赤、水火不容、一副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群臣,在雍王這話說完之后,仿佛突然就變得相互恭順默契了起來,朝著雍王齊齊作了個揖禮,然后魚貫退出了大殿。
聽著大殿之中漸漸消失的腳步聲,高慈祥也是打算站起身來轉身回到上書房中去,
可是他一睜眼,發現大殿之中雖然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空曠,但是卻有一人仍舊拱手直立在殿下,
高慈祥認得出,此人便是兵部主事賀之然。
“賀大人可還有什么事嗎?為何不隨群臣退去?”
雍王說著話,就已經站起了身來,準備打發賀之然兩句邊走,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幫子慣會小題大做的言官。
“臣有一策,可助殿下退敵。”
“哦?”
雍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并沒有要坐下來聽的意思,“那么,剛才在朝堂之上,你為什么不說,反而要丟下來單獨跟我講,是想要邀功么?”
“讀書之人本就是學會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何來‘邀’字之有?況且,就算是臣下剛剛在朝堂上說,恐怕殿下也不一定能夠聽得進去,說不定現在臣下已經被殿下劃為或戰或和的庸人之列了。”
這話聽得高慈祥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問他道:“遼軍兵臨城下,當下兩策要么戰要么和,我聽賀大人這話,莫非還有第三條路可走?”
賀之然顯得很是迂耿的朝著雍王躬了躬身道:“臣下就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但是,需要殿下坐回到龍椅上耐心聽臣下說。”
雍王沒答話,淡淡的瞟了賀之然兩眼后,居然還真聽話的又轉身坐回到了龍椅上,朝著殿下之人一抬手,“說吧,愿聞賀大人高見。”
對于雍王的“覺悟”,賀之然很是書生氣的笑了笑,然后才點頭開口道:“臣下這一策,既不是戰也不是和,而是以戰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