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心里面著急,但是也只能照他所說的,帶著身后的四個人慢吞吞的朝著鄺武所指的那幾件瓦房走去。
這一行人竹清怡是走在最后面的,她左右看了看趁著沒人注意,迅速的朝著柳彪的胳膊輕輕的戳了一下,然后沖著他抬眼往走在前面的胡玉華那兒一挑,
柳彪會意,朝她點了點頭,快步趕上前去悄悄地拽住了胡玉華的袖子,
胡玉華被柳彪這么一拉也是納悶兒,剛要轉頭開口問,就被柳彪一臉神秘的噤聲手勢給打住了,緊接著聽湊到他耳朵邊的柳彪低語了幾句。
一邊說著,一邊就看到胡玉環那雙小眼睛瞪得綠豆那么大,然后眉頭皺了皺看著柳彪,抬起手又朝前面毫不知情的趙管家和郝越指了指,意思是打算告訴他們倆,
但是柳彪卻忙朝著他擺擺手,沖身后一指低聲道:“咱們聽這丫頭的,總還是要留兩個假戲真做的不是?你心里有數就行。”
胡玉華聽完重重的一點頭,沒出聲的朝著柳彪做了個了然的手勢。
就這樣
前面兩個蒙在鼓里的,帶著后面三個心里裝著事兒的,幾前幾后很快就走到了那鄺武所指的瓦房處,
似乎是鄺武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樣,門口的兵士一看到趙管家過來,忙把那張原本嚴肅的臉變得和善了許多,跟著同樣在門口值哨的同伴交代了幾句,然后帶著他們一行人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件小屋子里。
“我們將軍吩咐了,幾位都是淮王的貴客,可不敢怠慢了,幾位且稍坐,我去給幾位弄些個湯水來暖暖身子。”
說著,那兵士一手攥著胯刀,一手朝著小屋子里的一方小木桌一指,客氣的說道。
“好,好,真是有勞你們了。”
趙管家不滿皺紋的臉一笑起來更是像一張搓皺了的粗麻布一樣,也是極為不好意思的朝那兵士拱手道謝。
柳彪就沒那么客氣了,轉身一步邁進了屋子,豎著小圓木桌子周圍擺上的五把椅子,頗有深意地笑著對竹清怡和胡玉華道:“看見沒,椅子都是正正好好的。”
竹清怡沒有接話,淡淡一笑,俯下身子朝著椅子上輕輕的吹去浮灰,然后才緩緩地坐下,
而胡玉華可就沒有那么講究了,嘴里一屁股就砸了上去,嘴里還罵罵咧咧道:“哎,這不知道這人心都是怎么了,怪不得說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呢。”
郝越看著他們三個各不相同的表情,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們三個這是怎么了?怎么說話沒頭沒尾的?”
站在一旁還沒坐下的柳彪把嘴一咧,輕笑一聲應他道:“沒事,我們心中郁憤難平,感慨一下人生,待會喝口熱湯就好了。你可得多喝點,今天你可是出了大力氣了的,大功臣要多補一補。”
一旁的竹清怡自然聽得懂柳彪的揶揄,實在是沒忍住,“嚀”的一聲笑了出來,
弄的郝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柳彪到底好話壞話啊?怎么還笑起來了?
想不明白的郝越按照“聽不明白的話都是壞話”的處世準則,便不再接話,沒好氣了瞥了柳彪一眼,就別過了臉去。
“幾位久等,熱湯來了。”
剛剛那兵士端著個破木頭扁托盤,店小二似的吆喝著就進來了,把托盤上的五個滿滿當當冒著騰騰熱氣的碗往桌上一放,然后客氣的一人端給了他們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