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幸虧就是柳彪、竹清怡、胡玉華和郝越這四個年輕人,要是當時那趙管家一起趕路,怕是現在還沒出河北的地界兒呢。
說來著趙老管家也是個執拗的人,
那日他們幾個在瓦屋里放倒了南門守將鄺武一行之后,就換上了夏軍的軍服,讓身形比較高大的柳彪穿著鄺武的將甲,幾個人打算扮上南門守軍趁著夜色出城而去,
但是臨到走的時候,那個趙老管家卻犯起了倔勁兒來,非說淮王府里不能沒人照應,執意要回王府里去。
當時事出緊急,幾個人都還沒脫離危機,哪兒還顧得上他了?
便讓郝越摸著黑給趙老管家帶回了王府里去,然后四個人搶過幾匹快馬,這才奪門而出......
“我看著雨勢想要停啊,等到明天早上都夠嗆。”
作為經常跟這地底下東西打交道的郝越來說,只需要蹲在小客棧的門口兒,用手指沾一沾地上潮濕的泥土,然后放在鼻頭嗅上一嗅,就能知道眼下這一兩日內的天氣變化。
竹清怡本身是個女兒家,也實在是乏的厲害,早早的就上了客房里歇下了,整個客棧的院落里就剩下柳彪和郝越兩個夜貓子,大眼瞪小眼兒地看著外面如幕的雨簾,怔怔發呆。
沒過一會兒,胡玉華就揣著個大油紙傘,從客棧踩上去吱吱呀呀的木樓梯上躡手躡腳地走了下來,然后朝著靠在門口的柳彪挑了挑眼神兒,
柳彪沖他會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著郝越搭聲道:“你在這兒精神著點兒,我和玉華出去了。”
郝越看起來是知道他們倆要去哪,對這兩個人的一通表情動作并沒有太過在意,只顧點頭應道:“知道了,我晚上的精神可比白天好多了,你們快去快回吧。”
胡玉華輕“嗯”了一聲,然后撐著那柄大油紙傘,跟柳彪兩個人就消失在了客棧外面的雨幕之中......
蓑雨鎮這場夜雨之大,出乎了胡玉華和柳彪的意料,他們手里的那柄大油紙傘好像給他們帶來的都是精神上的安慰,并不能幫他們遮擋太多**上的冰雨,
“這雨也太大了吧?你們到底約在哪兒了啊?這鬼地方人影子都沒有幾個,不用約這么遠吧?”
柳彪一手拼命的將自己已經濕漉漉的衣袍袖往空間有限的油紙傘里面拽著,一邊朝著正撐著傘四處打量著周圍黑漆漆環境的胡玉華抱怨著。
也不知道胡玉華是不是天生就跟貓一樣能夜視,總之在這一片柳彪看起來完全都是一模一樣黑的地方,胡玉華居然能帶著他找到了一處二層上仍舊點著燈火的小茶樓,
“就這兒了,走,上去。”
胡玉華朝著二層樓上正端著茶盞依靠在桌邊欣賞著這珠簾雨幕的人影一指,帶著柳彪一前一后的沖著茶館就走了進去。
“鏘!”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