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點點頭,“不過我想了想,我們這里們除了你在蘭州跟遼人在談判桌上周旋過一次之外,旁的還真沒有別人,所以這次可是非你莫屬。”
這本來也在安逸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就并沒有故作推辭,他伸手接過桌案上遞過來的小冊子隨意的翻看了看,然后朝著德王把頭一點,
“好,三天之后我準時赴約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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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與遼和談一事對于德、雍兩王來說從來都不可謂不重大,這就好像是一方均衡的戰爭天平前的一塊很有分量的砝碼一樣,不管這塊砝碼放倒那個秤盤上,都會造成整個天平的瞬間失衡,
而這種足以左右局勢的力量,也是蕭燕兒能夠以此為談判籌碼跟兩方勢力獅子大開口的重要倚仗之一。
只是介于貫穿始終的天朝上國身份作祟,大夏皇室就算是讓蕭燕兒把炮火架到了王京城下,作為執政者的雍王都不會親自出去和談,
換作德王也一樣,盡管讓他重視到把自己的親兵衛隊都派給了安逸,但是此去赴談的,也只有安逸一個人。
安逸倒是胸有成竹,照他的話說,對付蕭燕兒這個女人,交給他就可以了,但是進太原城沒有多久的竹清怡這兩日可是煩心事不少,其中最讓她頭疼的,就是三日里面能有兩日上府門來探望他叔父竹宗臣的德王高慈勛,
然而就算是竹府的下人都看得出來,德王殿下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讓竹清怡感到郁悶無比的是,自己的父親明明看的明白,還每每德王過來總讓自己也出去到廳里應上幾句。而且每次見到自己,德王的那副清怡妹子長清怡妹子短的關切模樣,讓竹清怡感覺到高慈勛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吃進去。
“好,叔父,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帶著清怡妹子一起去王府,跟母妃咱們一家人好好的敘敘舊。”
聽的竹清怡直用纖手托著腦袋,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邀他們去王府里敘舊了。
竹宗臣自然是笑著應允,然后客客氣氣的把已經起身的德王送出了府去,
不過在轉回廳里來的時候,對于女兒的態度,他是相當的不滿,
“清怡,你怎么回事兒,每次德王來你總是一副慵懶的模樣,這哪里像是個大家閨秀?”
竹清怡很是不悅地站起身來,沖著竹宗臣頂道:“爹,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不勞您老操心......”
“胡說!”
竹宗臣沒聽完,就打斷女兒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小到大不管你喜歡什么做什么我都是由著你性子,但是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爹!”
竹清怡的黛眉微微的皺了起來,就好像是兩道染在水墨畫上的遠山一般,神怡而靈動,
“我不喜歡高慈勛!父母之命這我沒意見,但是之前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讓我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現在你為什么硬是要撮合我跟高慈勛?”
從竹宗臣的角度來說,并不理解女兒為什么就看不上高慈勛,聲音抬高了兩度說道:“高慈勛哪里不好?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看不上人家,天潢貴胄,又是皇室正統,母妃也是貴為皇貴妃。最重要的是他也對你有意,日后登基大寶,你就是中宮皇后的啊?”
“我不要做皇后!我只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女兒家家的,重要的不是你喜歡的,而是一個能配得上你的,而且這個能配得上你的人又喜歡你,這才是上上之選吶!”
“我不聽!”
竹清怡感覺,自己的父親就親事這方面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頻道,做父母的永遠都不能理解什么叫“我喜歡的人”,有些忍無可忍的她索性耍起了大小姐脾氣,猛地從楠木椅上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一甩自己的錦袖,轉身而去。
“你!你上哪兒去?”
對于一提及親事平日里溫婉賢淑的女兒就這樣一副火爆性子,竹宗臣也早就是在意料之中,他把雙手往后一背,看著竹清怡遠去的背影,頗為無奈地搖頭自語道:“哎,靜嬈啊靜嬈,你這個女兒我是越來越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