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兒回去越想越不對勁兒,甚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腦海里不斷的徘徊,她想著安逸今天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恐怕對于耶律休可起兵叛亂的事兒安逸比她更早要知道,
那這個遠在東方的安逸,怎么會比身處事件之中的自己的消息來得更快?
就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安逸在這事兒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蕭燕兒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就算他安逸不是這場政變的始作俑者,也絕對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想到這兒,蕭燕兒是一刻都坐不住了,連夜派人去夏營,請安逸商議和談之事。
遼營的使臣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十分了,安逸已經是換了一身絲織的睡袍打算歇下了,不過聽得蕭太后夜半有請,安逸知道蕭燕兒是忍不住了,心里竊喜著就這么隨意的把官靴一套,起身出帳而去,
隨從的侍衛看著靜遠伯這么一身睡袍打扮就出來,任誰都會緊接著就聯想了到遼營那個美艷無雙的太后,然后不由得竊笑私語了起來,這讓來請的遼使臉上很掛不住,
“伯爵大人,您是否......換身衣裳?”
安逸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質地上乘的睡袍,朝著遼使輕笑了笑道:“如果你們太后覺得我衣冠不整不愿意見我,我可以回去嘛!”
“別別。”
遼使一聽安逸要回去,趕緊擺手急道:“在下斷無此意,伯爵請隨意,請隨意。”
太后心情正差著呢,這會兒要是把這差事辦砸了,回去怎么交代?
想到這兒的遼使也不再多嘴,徑直引著安逸就往蕭燕兒的大帳里去,
就這樣,兩軍加起來三萬多人七八的有一大半兒,都看到了大夏的靜遠伯爺,穿著個睡袍就進了大遼承天太后的中軍大帳......
“你......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
果不其然,蕭燕兒見了安逸第一反應也是這句話,嚇的身后的那個引路遼使趕緊朝著蕭太后躬了躬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安逸卻像是進了自己家門兒一樣,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側首下的椅子上,把二郎腿一翹,笑著對帥案后面一聲太后華服正襟危坐的蕭燕兒打趣道:“燕兒太后又沒有說叫我來干什么,這大晚上的,我哪知道該穿什么衣裳過來啊?”
“明知故問!”
蕭燕兒說起這話來自己都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味,眼神飄忽的兩下,“喊你來除了和談的事兒,還能是什么?”
“燕兒太后這樣說可就是貶低人了。我安逸雖說不是什么風流倜儻的才子,但是若是燕兒太后想要賞花賞月吟詩作對,安逸自信也是能夠信手拈來的。怎么在燕兒太后眼里,我倒成了只會舞文弄墨的政客了。”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在這兒戲謔。”
安逸這副笑的都能掉下來糖渣子的臉,讓蕭燕兒看得俏臉是越來越寒,“我知道西域的事兒,罪魁禍首就是你。既然你是有備而來,那就說說的你的條件吧,中原的事兒盡快解決,對你我都有好處。”
“好。”
安逸把二郎腿一收,像是抖落錦袍一樣抖落了一下自己那絲織睡袍,正色道:“既然燕兒太后愿意拿出誠意來談,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還是那句話,不割地、不歲供,這是底線。其次就是遼軍退出中原,以韓林和談時界定的提工川為新的西北邊界,之后遼夏兩國按照之前的提議實行全面通商,大夏也會將國內的幾個重要城市開放作為通商重鎮。不知道燕兒太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