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走后,葉斗隨手在挎包里摸了摸,竟然將那本黑皮筆記本給摸了出來。
這筆記本竟然還在?
本想還給那位古磊醫生的,現在對方連人都沒了,真不知道還給誰。
根據挎包拉鏈來看,東方壽和火舞他們并沒有搜查自己的挎包,直接將挎包一同還給了自己。
真是拾金不昧的“好人”啊!
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尚未讀完這本書,現在到是可以仔細看看,不過嘛,沒這心情。
去洗浴間沖了個涼,葉斗伸了個舒適的懶腰,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回來了。
想起昨天離奇遭遇,他仔細照了照鏡子,只在后背發現了一顆圓圈似得紋身,怎么洗也洗不掉。
這是東方壽的杰作?
搞我半天就附送個垃圾紋身?
不如紋個小豬佩奇在后背,好歹也能冒充個社會人。
低頭看看右手掌心,傷疤還是那道傷疤,就是看不見那顆奇異的寶石,仿佛對方從來不曾存在。
多想無用,他干脆穿好衣服,葉斗打開窗戶,望向窗外的景色。
窗外陽光明媚,清風拂面,花香撲鼻。
他所居住的十字街距離市中心較遠,是個面積不過三十多平米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廚一衛一陽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小區對面還有一座紅色山巒,聽說叫做小紅山,那里有一片公墓,也許正是因為靠近墳墓的關系,加上裝修老舊,這里的樓價也比較便宜。
克城畢竟是個準一線大城市,這間房各項設施齊全,月租卻只需要800元,已經算是少有,自己正好勉強能支付起房租。
忽然,一個爽朗的男子聲音從窗外傳來了:“那最神圣恒久而又日新月異的,那最使我們感到驚奇和震撼的兩件東西,是天上的星空和我們心中的道德律。”
“美,是道德上的善的象征……”
這是一個慷慨激昂的男子聲音,仿佛在朗誦著詩篇,聲調抑揚頓挫。
康德的名言?
葉斗立刻聽出對方在朗誦康德的名言,聲音應該來自樓上。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
六樓貌似住著個學哲學的男人,時不時的喜歡朗誦詩句。
哥們。
你一大早就高聲朗誦康德的詩句,就不怕吵人清夢?
今天嗓門尤其大,敢問這位老兄,你是打了雞血嗎?
神經病啊!
正想吐槽,樓下那位大哥突然將嗓門提高了八度,朗誦似乎進入到了關鍵時刻:“我已選擇了一條路,將要終身實行;我要繼續我的事業,任何事都不能加以阻擋!”
正當葉斗吐槽樓上時,卻聽到樓下一聲震耳欲聾的河東獅吼。
“沙雕!你他么一大早吼個毛線,天天這樣,還叫老娘怎么睡覺?想死是不是?”
樓下女子聲音尖銳刺耳,殺意濃烈。
這絕對是一位暴躁大姐!
樓下那位大哥的聲音頓了頓,又傳來朗誦聲:“發怒,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要生氣,請不要破壞這么美好的清晨……”
“美好個屁,吵死人了,你要是再特么啰嗦,老娘沖下來就用拖鞋抽你丫的!”
河東獅吼再次響起,充滿了恐嚇氣息。
樓下頓時死寂,恢復了平靜。
竟然慫了!
“是男人就不要,跟她剛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