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冷笑著說:“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別忘了,我是上過電視的,還跟教育局的局長一起接待過外賓,受到過局長和外賓的稱贊和感謝,好歹也算個杰出青年,你覺得警察會信我,還是信你這個蹲過大獄的社會渣滓?”
林天杰一聽這話,頓時無言以對。
許逸陽的話,說中了他的痛楚,也深深的刺痛了他。
林天杰知道,因為自己不正干、坐過牢,平時沒少遭人白眼,街坊鄰里看到自己的眼神都和看平常時不一樣,甚至很多家長把他當成反面教材,他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
但是,被許逸陽毫不留情的說成是社會渣滓,還是嚴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更何況,許逸陽完全站在自己相反的對立面,年紀輕輕就能上電視,還能被這么多家長和學生認可,正是所有家長眼里的正面教材。
這么一對比,他的心底,立刻萌生了一股強烈的自卑感。
許逸陽眼看他已經亂了陣腳,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姐那點小心思,看上了陳大中的場地,就舉報陳大中的培訓班,想把我的培訓班攪黃,就把我的培訓班也舉報了,別的不說,就你姐屢次找陳大中談場地這件事兒,再結合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這就是最直接的因果關系,你覺得報了警你能逃得掉?”
林天杰徹底慌了神。
本來想嚇唬嚇唬這小子,沒想到這小子沒被嚇到,自己反被他嚇到了。
一旦他真報了警,或者把這件事捅到電視臺去,那自己就闖大禍了,別的不說,姐姐的生意怕是會直接被自己給攪黃……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陣后怕,語氣一下子就軟到了底,哀求道:“求求你別報警,我姐根本不知道這個事兒,是我自己自作主張……你放我一馬,以后我再也不來找你麻煩了!”
許逸陽其實也并沒準備真的報警,畢竟這種事自己沒吃虧,還反打了對方一頓,到了警察那里也很可能也就是批評教育一下,拘不了他也判不了他。
至于電視臺,林天杰以為自己上過電視就跟電視臺有關系,其實還真沒什么關系,這種事情也未必能在新聞上播出。
所以自己剛才所說,不過就是嚇唬嚇唬林天杰,只要能嚇住他,這個人就不會成為自己的麻煩。
于是他淡定的彎下腰,在林天杰的衣服上,把鑰匙上的血漬擦干凈,淡淡道:“行,今天就饒你一次,不過你要是還跟我玩這一手,那你許哥也不是吃素的!”
林天杰如釋重負,一邊連連點頭,一邊連聲道歉,慫的像個孫子。
許逸陽也沒再理會他,轉過身把鑰匙揣兜里,瀟灑的騎車走人。
林天杰一直到許逸陽騎車走遠了,才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滿心后怕的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口罩,灰溜溜的離開了一中。
此時的林天杰,胸口、肋骨、手背,都疼的鉆心,不過他心里竟然出奇的沒有半點恨意,反而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感覺自己是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