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沒怎么讀過書,字倒是都認全了。”春日揉著自己的爆炸頭干笑道,三秒后才反應過來,“慢著!難道你已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猜測而已。”萊爾攤攤手。
春日擺出坐姿的鞠躬姿勢,大聲道:“請務必告訴我!老爹他為什么要槍擊我!”
“場合問題。”簡潔的答案。
春日抬起頭來,啞然道:“場合……問題?”
萊爾晃晃手指:“舉個例子,有一個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說要和你做那種事情,你會怎么回答?”
“當然是立刻答應啊。”春日摸不著頭腦道。
這個例子還有下半段,“假如你當時是在廁所里拉屎,剛好拉到一半,你又會怎么回答?”
“讓她等一下——啊!”這下子,春日總算意識到萊爾要傳達的意思。
萊爾這才繼續下面的解釋:“人是會變的,你不變不代表別人也不變,不過,即便再怎么改變,也沒有毫無征兆地舍棄忠心耿耿的小弟的道理。如果你靜悄悄的寄一封信給荒川真澄,他自然會接見你,并給你在近江聯合安排一個位置……根據你剛才的介紹,春日先生你追隨的根本不是東城會,而是荒川真澄,這一點沒錯吧?”
“老爹……他不是叛徒,他不是那種人。”春日的回答看上去有點牛頭不搭馬嘴,事實上卻是承認了這一點,只要荒川真澄能給出說得過去的答案、讓他在春日心中光輝的形象不崩塌,春日就會毫不猶豫地加入近江聯合。
“問題是你魯莽地武力沖入到近江聯合的干部集會中,”萊爾一伸手,指著春日一番的鼻子道,“那種場合你讓荒川真澄怎么處理你,對著其他干部賠笑道‘不好意思,一場誤會,這是我的下屬,我自罰三杯’嗎?”
“老爹說過,hei道是靠顏面和招牌做生意的,這比什么都來得重要,若是hei道露出一次弱點就完蛋了…………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為什么會聽了那個胖刑警的話,做出這種蠢事啊!”悔恨無比的春日用力扇自己巴掌。
足足扇了自己四五下,春日陡然站起來,大聲道:“不行,我要再見一次老爹!”
“又來了又來了~你現在可不是剛出獄沒有人認識的春日一番,而是在近江聯合的干部集會中遭到槍擊的人,你僅僅是被人知道存活于世就會給荒川真澄帶來麻煩。然后,你懂的……”為了解決麻煩,荒川真澄會再一次掏槍干掉春日。
春日呆立原地許久,突然失魂似的跌坐回沙發,捂著臉沙啞著嗓子問道:“……請問可以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嗎?”
“唔?”
“我想寫封信給老爹,告訴他我還活著,還有給他道歉……”并非原諒荒川真澄朝自己開槍,而是為自己逼著荒川真澄不得不開槍的愚蠢行為而道歉。
這就是春日一番,一個被昔日的上司評價為根本不適合當hei幫的hei幫。
而正是他這一句‘道歉’,讓萊爾改變了主意,收起逐客令。
萊爾抬抬下巴,示意阿忙拿紙和筆,面上收起之前的輕佻:“看樣子,你和荒川真澄的瓜葛理清了,那么,輪到你和我的瓜葛了。”
“欸?”正虎目流淚的春日一番困惑地抬起頭來。
“荒川真澄救了你一命,然后你坐了18年牢報恩,前些天那一槍代表著結束。”萊爾大拇指指向自己,昂然道,“我好像也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給我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