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趙靜說的,趙彥這個人根本就不適合經商,她的人生履歷和經商就沒有任何的聯系。
她之前是在國內讀的大學,后去英國讀了兩年的文學碩士。
因為家境好,不需要畢業就工作,她之后又在世界各地悠悠哉的旅游了兩年。
一直到她家里人覺得她實在不務正業,才勒令她回國工作。
但趙彥過于文青了,她干不了父親托朋友給她安排的集團工作,干了沒半年就辭職不干了。
后來她和她父親商量,讓她父親給她投資開家咖啡廳,她要自己創業當老板。
在母親的撮合下,趙父最終同意了趙彥的這個創業計劃。
在一年前,趙父和趙彥達成了協議,由他給趙彥出資一百萬開咖啡廳,趙父占五成股份,未來掙錢了要分他一半。而如果賠錢了,作為父親,他一個人全都承擔了,條件就是賠光以后,趙彥必須按照他的安排,回到集團工作。
和父親達成協議后,趙彥滿心歡喜的在后海開了這家SalomeCAFE。
她從沒想著靠這家咖啡館來大富大貴,她只求這家小館能自負盈虧,一直開下去,讓她每天都可以窩在小館里看書聽音樂,無聊了就去什剎海滑滑冰,采采風,這樣的悠閑人生才是她想要的。
同時,她也希望能在這個由她親手打造的浪漫小館里邂逅她的另一半,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她的人生就太夢幻了!
帶著這諸多祈望,趙彥開足了馬力,事必躬親的經營起了這家小館。
現實卻是殘酷的。
她這個小館的位置太偏了,小館又沒有特別出眾的賣點,就是一個還算有品位的靜吧,但在京城,比這小館有品位的靜吧多了去了,單是在鼓樓附近,就有幾家很出名的靜吧可供人們去喝咖啡和閱讀。
相比那些有口碑和固定客源的咖啡廳,初來乍到的SalomeCAFE,在市場上沒什么突出的競爭力,很難脫穎而出。
按照目前小館每月都在賠幾千塊錢的趨勢看,這小館再開半年,到第一年的年租合同到期時,基本上就難以為繼了。
憑趙彥手里還剩下的錢,根本就付不出明年那三十萬的房租了。
趙靜之前說這小館開不過半年,就是因為趙彥之前和她講過小館現在的經營處境,趙靜很替趙彥著急,才會厚下臉皮來,花樣百出的幫趙彥拉生意。
趙彥自己其實也挺著急的,但她和黃國侖一樣,是個慢性子,就算再著急,也不會表現的特別明顯。
但她真心想把自己人生中開的第一家咖啡館給經營好。
今天見了黃國侖的水杯演唱雙神技后,趙彥心如撞鐘,有種如遇天人的震撼!
看剛剛姜麗麗和王鵬被黃國侖音樂技藝折服的樣子,趙彥能夠想象,如果黃老師真當了他們店里的駐唱歌手,不用長了,就當幾個月,她們這家特色一直不夠鮮明的小館絕對會聚集起不俗的口碑來,甚至有可能形成穩定的客流。
這可比她費勁巴拉的組織各種在哪都能辦的活動有亮點多了。
黃國侖身上的這份才藝,很像安靜的民謠歌手,和她這家小館的氣場又特別的吻合。
黃國侖要能來她小館駐唱,那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很有可能一舉解決小館的經營危機。
不過這才第一天認識黃國侖,趙彥不好意思上來就提這么過分的請求。
她心思著,以后多要請黃國侖來小館里坐坐,等混熟了,再和黃國侖提這個請求。
趙靜卻不像趙彥這么矜持含蓄,逮著黃國侖這么個有可能幫SalomeCAFE扭虧為盈的奇人,她可不能輕易放過。
不顧趙彥的再三阻攔,在隨后的聊天中,趙靜話里話外的都在邀請黃國侖來咖啡廳中當駐唱,并且還簡單的向黃國侖講述了一些目前小館經營的困境,她希望黃國侖能伸出援手,幫她姐一把。
“黃老師,剛見面時你可說了,我姐要有什么困難就向你說,你會盡其所能的幫我姐。現在就是你應驗自己承諾的機會,你要能來我姐小館里駐場敲杯子,就算是幫我姐一個大忙了!”
趙彥暗感羞愧難耐,在桌底下踢了趙靜好幾腳,心想這丫頭怎么就不住嘴呢?但在心里,趙彥還真想看看黃國侖是什么態度。
黃國侖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很少摘下來的鉑金素圈,略帶苦笑道:“在小館里敲杯子,感覺太兒戲了。敲杯子這種事根本撐不起駐唱歌手的表演,這就是個餐后娛樂罷了。杯子和吉他或者鋼琴比,音色魅力差太遠。這東西只能取奇,不能一直玩,否則很容易讓人聽膩。”
趙靜很喜歡敲杯子,辯說:“我不覺得啊,我覺得敲杯子出來的聲音超好聽的,就像八音盒似的,比吉他什么的都動聽。”
黃國侖講道理:“這只是你覺得,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敲杯子比彈吉他還好聽,那杯子早就取代吉他成為流行樂器了。”
“黃老師說的在理。”趙彥淺出兩個會笑的小酒窩,贊同黃國侖的觀點。
“反正不管你干什么吧,你要能當我姐這小館的駐唱歌手,肯定吸引食客。我很少夸男的唱歌好聽,但不得不說,你是我聽過的非專業歌手里唱歌最好聽的,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