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肯定都記得韋小寶娶了七個老婆,但有另外一個男人——百勝刀王胡逸之,你們有印象嗎?”
張亮撓了撓臉,癡癡的問:“是胡斐嗎?”
關強國氣道:“胡斐是《雪山飛狐》!黃老師說的是《鹿鼎記》里的胡逸之,這人不僅刀耍的好,還生得風流英俊,號稱武林中第一美男子。”
劉忠杰恍然道:“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這哥們兒癡迷高圓圓,甘愿放下身段,扮成一個農仆跟隨高圓圓,只為了偶爾能見到高圓圓一面,聽到高圓圓說幾句話。”
關強國糾正劉忠杰:“什么高圓圓啊,是陳圓圓。”
劉忠杰忙改口:“哦對對對,是陳圓圓,說禿嚕嘴了,呵呵,把我女神給說出來了。”
關強國對胡逸之印象很深,給幾人講:“胡逸之追隨陳圓圓二十三年,只和陳圓圓說過三十九句話,陳圓圓和他說過五十九句話,這些胡逸之都記的一清二楚。他看似是一個蠢男子,卻癡情的一塌糊涂。”
黃國侖贊說:“不錯不錯。元朝詞人元好問發出過千古一問:‘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愛情到底是什么?在每個人眼中都有不同的見地。對胡逸之來說,愛情只是不求回報的索取,只是默默的犧牲和奉獻,是只問耕耘,不求收獲,是只求內心的安寧。這種癡情,可以說是癡情的最高境界。他發誓一生只為陳圓圓癡情,但絕不會伸一根指頭碰陳圓圓的衣角。這樣的想法極為難能可貴。古往今來,也只有古希臘的第一情癡柏拉圖可與之媲美。”
“黃老師,你不會想勸我當胡逸之吧?”張亮聽得愈發的苦悶了,厚著臉皮講:“可是我想當韋小寶啊。”
“就你還韋小寶呢,你韋大寶吧你!”關強國噴張亮。
“韋大寶,哈哈哈。”劉忠杰被關強國給張亮取的這個新外號給逗笑了。
旁邊桌女生越聽越上癮,也跟著一起笑。
其實這幾個女生今晚一來吃飯就注意到黃國侖和三個男生了。
這幾個人在之前的校慶匯演上給她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們對這位黃老師和這幾個高二男生還挺感興趣的。
黃國侖跟著笑了笑,跟著斂住笑,認真的告訴張亮:“我不是讓你當胡逸之,我也沒非要你去一生只癡情暗戀一個人。但我覺得吧,在你們這個年齡段,含蓄的感情,才是這珍貴最美的。青春期的情感,就像種子一樣,拼命的想鉆出地面享受地上的空氣和陽光。但如果種子不在地下汲取足夠的養分,過早的長出嫩芽見光,是很容易半道夭折的。最后留下的只是你們間彼此的傷害,而不是珍貴美好的回憶。”
黃國侖繼續總結著:“在這個階段,你們喜歡一個人很正常,但這種喜歡,沒必要非得大張旗鼓的表現出來,像胡逸之這種默默的奉獻和暗戀,就挺好。在你們這個年齡段,暗戀才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安全的。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么東西,有人爭取,就一定會有人失去。你們現在還承受不了情感的競爭或者說是戰爭。所以收心,做好你們自己該做的事,把這份青澀單純的感情默默的藏在心里,自己享受,知足常樂,這才是我覺得的一個正確的選擇。”
關強國和劉忠杰都默默點頭表贊,覺得黃老師說的很有道理。
唯有張亮,還是一馬臉的糾結狀。
黃國侖回身問那個帶了吉他的短發女生:“同學,我能借彈一下你的吉他嗎?”
短發女生忙不迭的從吉他箱里取出民謠琴,雙手為黃國侖奉上:“黃老師,給您,您是要唱歌嗎?”
被一個還挺漂亮的小女生這么問,黃國侖居然有點小靦腆,輕輕點了點頭,講說:“唱首歌,開導開導我這個癡情的傻學生。”
張亮驚喜不已,問說:“黃老師,你決定幫我寫歌了?”
黃國侖抱起琴,試著音,告訴張亮:“受到你的啟發,我突然想唱一首叫作《知足》的歌,五月天風格的。我希望你能懂,我們不管怎么想要,都不可能擁有整道彩虹,也不可能擁有一夏天的風。如果她快樂不是為你,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