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曼說道:“是。”
卡椰又問道:“你覺得我哪里最好看?”
這個男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屋子里又沉默了下來。
想了想,鮑曼回答道:“腿。”
作為一個圣騎士,卡椰有一雙令人望塵莫及的大長腿。
低頭打量著被熱水打濕的修長輪廓,卡椰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卡椰總是忍不住看鮑曼,從上次醒來以后,鮑曼的眼睛似乎在閃著光,仿佛其中有神奇的魔力。
和卡椰以前看到的所有眼睛都不一樣,在這種充滿了殺戮和暴躁的環境里,在被追殺的時候,在面臨意外威脅下,這個男人的眼神里依然自信,安靜,專注。
每次偷偷觀察神游中的鮑曼,卡椰仿佛在看一片深邃的星空,一片幽靜的深海,里面隱藏著的是很多很多五光十色的寶藏。
她跟鮑曼學的,肆無忌憚的直視,看一個人就大膽看他的眼睛。
或許是體質好?或許是這個世界有些不一樣?
晚飯桌前,卡椰不顧勸阻,喝了不少酒。
看著總是回避自己的鮑曼,性子里與生俱來的執拗令她愈發沖動。
鮑曼說道:“你聯系你的同伴,讓他們來接應你。我還有一些錢,我們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
話語里,是刻意的隔閡,距離感。從前的相互鼓勵,樂觀,詼諧全然不見。
不怪鮑曼太現實,亡靈巫師與圣騎士,分道揚鑣恐怕是最好的結果。
更何況,救人的是自己,道德上鮑曼沒有心理壓力。
許是長久以來的依賴突然不見,許是心中那一陣空落落的孤獨感。
毫無形象的吃著吃著,卡椰眼淚竟然下來了。
鮑曼活躍著氣氛打趣道:“味道不好也用不著哭呀,咱們換一家。”
“噗嗤!”
忍不住破泣為笑,一種沖動再也壓抑不住。有些猶豫之下,于是她又喝了口酒壯了壯膽。
看著鮑曼的眼睛,她突然道:“我和你還會再見嗎?”
會嗎?
鮑曼說道:“也許會。”
卡椰問:“你會記得我嗎?”
鮑曼點頭:“嗯。”
卡椰又說:“我喜歡你。”
鮑曼看著這個半醉半醒的女人,點了點頭:“嗯。”
卡椰看著這個假裝淡定的男人,不依不饒的問:“那你喜歡我嗎?”
鮑曼招架不住了,說道:“你喝醉了。”
……
醉不醉人酒知道,喝沒喝醉只有自己知道。
床上,看著不似平常鎮定的鮑曼,卡椰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黑暗中,是暗流在兩人心間涌動。卡椰靠近了些,鮑曼離遠了點。
卡椰說道:“我后背又開始疼了。”
鮑曼說道:“不是開始好了嗎?”
卡椰說道:“不知道,真疼,不信你摸摸。”
卡椰拉著鮑曼的手作勢就要摸自己的后背,后者第一次發現一個女人竟然也能這么膽大。
鮑曼縮了一下,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卡椰似乎被帶動了傷口,皺著眉頭疼了一下:“嘶!”
鮑曼緊張的問道:“怎么了?”
看著緊張兮兮的鮑曼,帶著得逞的意味,卡椰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