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洛瑟瑪與鮑曼在一些問題上有了分歧,冬堡城市關于魔法商品的稅率是利潤的14.3,也就是說兩個人去掉成本純掙了一千金幣,就要給冬堡法師公會繳納一百四十三塊金幣。
不論其他國家,就是公會內部其他城市相比,冬堡的這個稅率簡直是搶錢。
現在,冬堡這樣的德行,在洛瑟瑪看來,交不交都沒有人管,他想不通鮑曼為什么要白白的自己掙的錢扔出去。
鮑曼猶豫過,還是沒有把自己與警備官威廉相識的事情告訴他。鮑曼覺得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威廉是個眼睛里不太能容得進沙子的人,冬堡的所有生意,交稅只是早早晚晚。
威廉這個身份,在后世相當于城市一二把手的位置,他愿意和自己交朋友那是個人選擇,不是他眼光好,而是自己走了天大運道。
第一個原因,是鮑曼不想以后因為這個問題出現讓兩人關系出芥蒂的可能。第二個,他還有些事情求威廉,威廉這個身份,求他辦事情的人不說從冬堡城門口排到地獄大裂縫,繞著冬堡城一圈是沒問題的。
兩人私人有些交情歸私人,這層關系用來當敲門磚可以,實際上的事情,鮑曼準備先撒錢。
現在冬堡這個情況,不逃稅就是撒錢。
……
“不符合生產規程的,不能按需開采的,不能嚴格執行寶石價格規定的,不能如實匯報工人情況的所有礦場,限期關閉,責令整改!”
冷風呼嘯,噠噠噠的馬蹄聲。近處道路,是一隊騎兵奔來。為首的人拿出通告宣讀后,后續騎兵圍住了角山礦,一批批衣衫襤褸的工人被驅逐出來。
幾個人當場下跪,凍的哆哆嗦嗦的問道:“閣下!我們沒地方去啊,不能就這么餓死啊!”
首領問道:“你們從哪里來?”
工人回答道:“肯尼特。”
首領說道:“那就是從布魯瑞克來,你們屬于布魯瑞克王國管轄。”
工人攔住了要回頭的馬,哀嚎著:“你們連一條活路都不給,呆在這兒我們只能餓死,現在下山又得凍死!你們要逼死我們!”
首領看著后面上來越來越多的平民,大聲喊道:“所有通過非法手段來到這里的,那么就不受公會保護。誰把你們帶來這里,你們就去找誰!”
“鏘!”
身后,一群佩戴法師公會胸章的士兵長劍出鞘,幾個想要攔路的平民直接被當場砍殺。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人,身后,一種情緒在無聲無息的蔓延。
首領不再看向這里,揮手喊道:“下一個礦場,出發!”
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
饑寒交迫,在冬堡郊外,在懸崖峭壁。面容枯蒿的婦人把摟著孩童,她感覺不到冷,被凍的發紫皮膚任由風霜吹打。
把襤褸的衣衫蓋在孩子身上,后者靜靜的蜷縮在懷里,閉著眼睛毫無知覺。
“哦哦哦——”
哄著毫無回應的嬰兒,婦人低頭看著腳下一望無際的深淵,接著一頭栽了下去。
……
深夜,萬籟俱寂。星空璀璨下,巍峨的冬堡顯得分外神秘。
冬堡學院內部區域,警備官辦公室,看完了副官統計上來的傷亡數字,威廉沉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哐哐哐!”
已經后半夜了,這會兒有人敲門。
威廉語氣不太好,問道:“誰!”
門外,一個女人的口氣也不太好回答:“我!”
威廉的妻子,前者親自起身開門。
一個很典雅的貴婦形象,美麗且優雅。
女人現在門口看著威廉,沒進去。威廉拉了她一下,把她拉進了屋子。
女人問道:“知道多晚了嗎?”
威廉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笑了一下說道:“今天有點事。”
女人說道:“你想讓我跳崖嗎,天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