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蘭蒂斯,法師公會北方眾議院。
除了幾個心腹,沒人看得出來門德爾松最新心情很不好。
門德爾松過問了好幾次,里貝終于查出了點線索。
鮑曼與墨菲斯的事兒瞞不住有心人,證據確鑿是一回事兒,來往見不得光的情報是另一回事。
坐在椅子上,門德爾松正在看著面前的一副畫。
畫里面,是鮑曼的半身像。
這人帶著幾分書卷氣,文文弱弱模樣白白凈凈的臉,表情掛著幾分微笑,顯得十分文氣,十分無害。
相由心生?
有些時候可能是,有些時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被喊來的里貝小心翼翼臨門,門德爾松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
對著鮑曼畫像端詳了好一會兒,門德爾松問道:“有什么新進展嗎?”
一個字一個字在心里斟酌又斟酌,里貝說道:“我們調查科佩里斯頓這個人最近與誰接觸過,從他們租住的地方到來往聯系的對象。”
“最近這家子人通過了一個神秘富商提供的錢,購置了大量了財物。這個富商用的是假名字,只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從北方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跟這次的事情絕對有深切的聯系。”
小心觀察著門德爾松的表情,里貝此刻心里七上八下。
對于外界來說,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對于法師公會內部來說,關于一些傳單上的事情調查才剛剛開始。
明里暗里,盯著這上面出現過名字的人。
里貝對于這個調查,既希望知道真相,又害怕查到自己身上。以前恨著墨菲斯的人,大多數也恨這個和他通力合作過的里貝。
現在里貝說寢食不安都是輕的,萬一哪一天一把火不小心撩到了副議長這里,里貝相信自己會被毫不猶豫的送出去抵賬。
害怕,害怕那天突然夜里有人敲開了自己的門,害怕最高議會那邊突然對這次“略有耳聞”的事件變幻意向。
門德爾松想了一下問道:“那個富商的去向,查清楚了嗎?”
里貝說道:“應該去了冬堡和布魯瑞克邊境一帶。”
應該……
門德爾松從耳朵里聽到了這個詞匯,直接笑了出來,從畫像轉移目光看著里貝。這一笑,笑的里貝渾身發寒。
里貝連忙又說道:“這是他們的去向,目前不確定是不是跑到了其他地方,可以肯定沒有跑出北方地區。”
沉默了一會兒,門德爾松又問道:“那個佩里斯頓的妻子兒子最近找到了嗎?”
里貝說道:“我們查到她們去了博格納,正在找。”
中立城市,還找?不屬于法師公會管理,誰幫你找?
猶豫了一下,里貝問道:“是不是動用我們在博格納的……”
“嘭!”
門德爾松一拍桌子說道:“愚蠢!”
里貝反射性的低頭說道:“是。”
門德爾松說道:“這段時間先安撫下面的各項工作,一切以穩定為主。”
里貝說道:“我這就去安排,讓外面的人停一停。”
門德爾松又說道:“還有,墨菲斯家里剩下的那幾個,他們現在有什么動作嗎?”
里貝說道:“這些人正在忙著各找各的后路,倒是沒有什么可疑的舉動。”
門德爾松說道:“你去親自盯一下,這幾個人只要有什么舉動,馬上拿下采取措施。”
里貝點頭說道:“是。”
里貝剛要離開,門德爾松突然叫住了他。
指了指鮑曼畫像,門德爾松說道:“這個拿出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