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仙子睜開麗眸,一只眼眸里,有著開天辟地、衍化萬物的異象;另外一只眼眸里,卻有著宇宙毀滅、萬物凋零的異象,她浮起一絲輕笑,“念塵啊,我的小寶貝終于醒了。”
澹臺念塵飛奔過去,撲進她的懷里,仰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她,“娘,我感覺你變了一個人似得。”
紅塵仙子的笑容微微一滯,“除了頭發,哪里變了?”
澹臺念塵想了想,“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感覺變了,變得陌生了許多。”
紅塵仙子神情復雜起來,麗眸里閃過一絲憂慮,“念塵,你的天賦完美地繼承了我和你父親,直覺很敏銳,感應有時候不一定準確,而,直覺往往更加可靠,我有一句話,你得牢記在心。”
澹臺念塵好奇道,“娘,什么話呀。”
紅塵仙子撩起純白色的長發,緩緩道,“如果有一天,我的頭發另外一半也變成了純白色,那么,我就不是你的娘了,到了那個時候,千萬不要相信我。”
澹臺念塵大驚失色,“為什么娘就不是娘了?”
紅塵仙子道,“不用多問,你現在還小,不會明白,以后,你的修為層次高了,自然就會明白。”
澹臺念塵苦著小臉,“那我豈不是沒有娘了?”
紅塵仙子將她抱起來,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你還有父親呢。”
澹臺念塵嘟著嘴,“不,父親也要,娘也要,我們一家三口,一個不能少!”
“念塵,聽話。”
紅塵仙子認真地凝視著她,“記住我說過的話!”
澹臺念塵的大眼睛紅了,帶著哭腔道,“娘,你是不是修煉出了問題,那個紅塵仙經太壞了,你不要修煉了好不好。”
紅塵仙子道,“如果不繼續修煉紅塵仙經,我的修為將會停止不前,而且,紅塵仙經一旦修煉了,沒辦法停止,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重新浮起笑意,“當然,我會盡量不讓全部頭發變成純白色。”
澹臺念塵蹙眉,“紅塵仙經,不是娘開創出來的嗎,為什么娘控制不了?”
紅塵仙子麗眸深邃地看向遠方,她像是回答澹臺念塵,又像是呢喃自語,“一個凡間女子,憑什么能夠開創出紅塵仙經這種曠世奇功呢,憑什么能夠直接晉升長生境呢,又憑什么能夠迅速踏足不滅領域呢,并且,在不滅領域里越走越高,仿佛隨時可以看見最后的永恒。”
澹臺念塵小臉茫然,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紅塵仙子溺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繼續說起來。
“這個凡間女子,越來越強,放眼宇宙,已經找不到對手,她開始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就是天選之人。”
“可是,天,為什么要選她呢?”
“或許,她也只是天的一世紅塵,最終,避免不了徒做嫁衣的悲慘命運。”
說到最后,紅塵仙子麗眸里浮起冰冷的寒光,“可惜,我不是澹臺倩兒,我不會向命運屈服,讓我徒做嫁衣,還得問我答應不答應。”
“澹臺倩兒不就是娘的名字嗎?為什么娘又不是澹臺倩兒?這個凡間女子又是誰?天又是誰?”
澹臺念塵蹙著瓊鼻,聽的越來越糊涂了。
紅塵仙子啞然失笑,點到為止,沒有多說了,她起身,牽著小家伙的手,走出山谷,在紅塵仙宗的圣地巡視,仿佛女皇帶著小公主巡視自己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