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這些白波軍是出自什么樣子的心理,或許可能跟后世那些參觀旅游的人,無論如何都要在顯著位置刻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字跡一樣
白波軍多半不會寫字,但是不妨礙這些家伙都跑來了這里,在原本應該是國家政權的肅穆之地進行排泄,留下自己的印記
或許這樣的行為,就是這些人唯一能夠證明自己曾經反抗過這個國家的政權,證明自己曾經存活在這個天地間的方式方法
縣衙的大門早就已經被撞壞了,斜斜的掛著,就像一塊破門簾子。
斐潛避開了門口密集的雷區,皺著眉頭剛剛走進了縣衙的大院,立刻就被一股更加刺鼻的腐爛氣味熏到了。
縱然是春天尚寒,但是尸首多日不收殮,也漸漸的開始腐爛,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縣衙之內,一些赤身的兵卒護衛模樣的死在了堂下,身上原本應該有一些衣甲之類的,估計第一時間就被剝走了,皮膚裸露在外,大塊大塊黑色的尸斑顯現出來,成群結隊的蒼蠅在其上盤旋,一些蛆蟲在腐爛的傷口上爬進爬出。
斐潛下意識想舉起衣袖捂住口鼻,但是舉到了一半卻放下了手,搖了搖頭,忍著呼吸,往大堂內走。
縣衙大堂原本都是用開布告之用,審理案件,處理政事,是一個最能體現朝廷尊嚴的地方,但是現在在大堂
慘不忍睹。
幾名老幼的尸首躺到在一側,一名中年男子模樣的人綁在了大堂之內的柱子上,被割斷了喉管,一個年輕女子赤身死在了石階一旁
這是一家子啊
“這是永安縣令”斐潛不確定。
黃成也是皺眉“不知,但是看這個情況,可能多半就是。”
斐潛默然,良久方說道“令人厚殮,葬之。”
黃成應下。
人死如燈滅,所有的榮華富貴一切皆空。或許這個縣令也曾想過做出一番的事業,成就一身的功名,但是現在卻成為了一塊腐肉,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一個兵卒,從外面跑了進來,一不小心一腳就踩上了一塊之前白波軍留下的禮物,下意識的便想要將其蹬掉,卻看見斐潛在場,又不好做什么太大的動作,只得忍著稟報道“城南張縣尉派人前來報信,永安南逃白波賊子全部伏誅,無一漏網另說在二十里外發現一隊兵卒,約有八百,正往此地而來”
八百,小千人了
白波軍
來這里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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