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你!”大飛早知道丁馳嘴賤,沒往下接茬,掃了眼皮試頓時一驚:“誒?起包了,你特么還說你不過敏!幸好老子謹慎,要不非得讓你坑死不可。”
“嗯?”丁馳低頭一瞧,只見手臂上皮試的位置起了個大包,伸手一摸,還有些腫脹疼痛。
“你今天是不是又想不開要作死啊?”大飛罵罵咧咧,手腳麻利的將針管、藥品收拾進袋子,拎起來就走。“你要作死就自己作,別特么來坑老子。”
“誒?這就走了?你把藥留下啊,那是我出錢買的。”
“滾蛋!老子就是扔了也不能給你留,你個婢養的回頭要是真死了,老子還得連帶責任。”一路口吐芬芳,大飛摔門而去。
丁馳坐在沙發上瞧著手臂上的鼓包若有所思,他從沒有過敏史,如今卻突然過敏了,他覺得這不是巧合。手臂上的鼓包一點點變大,腫起來老高,然后從中心位置一點點涌出黃褐色的液體。隨著液體涌出,鼓包也一點點的縮小。幾分鐘之后,皮試的位置恢復原樣,除了表面還殘留著一些黃褐色的液體,再也看不出跟其他位置的分別。
有意思,體內的菌群還挺挑食,不愿意吃的東西就會想法設法的吐出來?看來通過注射抗生素消滅體內菌群的辦法是行不通了,就算自己偷偷搞到抗生素,然后自己給自己掛了吊瓶,說不定那會讓自己全身鼓包,然后再把進入體內的抗生素全都吐出來。
肚子里一陣咕嚕聲,丁馳又餓了。他看了下時間,下午十七點二十一分,距離他上次吃飯只過去了四個半小時。丁馳突然想嘗試一下,自己一直不吃東西,身體會有什么反應。
于是他強忍著進食的**,坐在沙發上,抄起了浸泡在酒精里的剔骨刀。測試的目標依舊是自己的左手掌,這次他把心一橫,用鋒利的剔骨刀在手掌上劃出一道三公分左右的傷口。
看著血液從傷口沁出,順著手腕滴答在茶幾上。過了會兒,傷口不再涌出血液,然后好似倒放的錄影帶一樣,血液一點點的收回傷口里,最終傷口消失不見,連疤痕都沒留下。丁馳看了下時間,一分半。摸了摸傷口,依舊能感覺到疼痛。但五分鐘之后,傷口已經徹底沒了疼痛感。
看來自己被誘變劑改造的真有快速愈合的能力了。他右手不經意的放在茶幾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本來就要凝固的血滴突然移動起來,附著在他的手指上,一下子鉆進了手指,而至始至終丁馳都沒有感覺。
腹中的饑餓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已經擾亂了丁馳的正常思維,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甜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丁馳覺得實驗沒法繼續下去了,萬一沒輕沒重的割斷大動脈,鬼知道還能不能有救。
胃部陣陣抽搐,疼得撕心裂肺,丁馳強忍著爬到床上,往那兒一躺,琢磨著干脆睡覺吧,睡著了也就不餓了。胃部的抽搐停下,又開始,再停下,如此反復,攪得丁馳完全沒法正常思考。他干脆眼睛一閉,什么都不去想。
他到底還是睡著了,等他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早。睜開眼睛,丁馳嘟囔了一嘴:“挺過來了,看來不吃東西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伸展手臂試圖抻個懶腰,卻猛然發現自己的左手被什么東西扯住了。側頭一瞧,丁馳瞳孔猛的收縮,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的左手還是好端端的,只是從指尖延伸出去五道黃色的絲狀物,那些絲狀物歪歪斜斜,時而連在一起,時而分出更多的分支。那些鬼東西一路延伸,從床到地板,再延伸到茶幾上,然后順著塑料袋的口部進到里面,將所有的甜品包裹起來。最要命的是,總計一袋半的甜品,如今一個已經徹底沒了,另一個也只剩下了一小半!
丁馳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右手摸索著從枕頭底下抽出剔骨刀,緩慢的舉起來,然后迅速的落下。噗!絲狀物被斬斷,流出一些黃褐色的液體,緊跟著那些絲狀物猛的收縮,離開塑料袋、茶幾,順著原路迅速的朝著床上涌來。
“啊!”丁馳尖叫一聲,從床上蹦起來就跑。但一切都太遲了,在他跳下床的瞬間,那些絲狀物倒卷著從他的指尖、手掌乃至胳膊的皮膚上,迅速進入到了他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