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都躲遠點!”
粗壯的警察反應最快,咆哮著將所有人都趕遠。一直跑到滿是枯草與積雪的操場上,所有人這才停下來,回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的營房。煙塵漸漸消散,那二層的營房已經垮塌了小半,丁馳的目光四下搜索著,卻始終沒找到余瑾的身影。
小張警官摘下帽子,意味難明的看向自己的搭檔,后者怔了怔,隨即立刻否認:“真不是我搞炸的!”
這事兒除了丁馳之外,所有人都稀里糊涂,搞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爆炸了。兩名警察嘀咕了一陣,實在找不出爆炸原因,只好打電話上報,然后帶著丁馳這幫不怕死的主播去了碼頭。
朱郅揚的游艇還停在那里,倒是不用等一天一趟的渡輪了,兩名警察押著六個人乘坐游艇往回走。一路上,兩名警察跟市局溝通了幾次,丁馳耳朵尖,隱隱聽見市局不但派出了刑偵專家,還派出了一個爆破小組。
將近四個小時之后,游艇停在游艇俱樂部的碼頭,一行人隨即被三輛警車押著送到了市局。六個人分開錄口供,警察也沒嚇唬他們,只是盡可能的詢問了昨晚的經過,然后又口頭批評教育了一通。違反禁令這種事可輕可重,丁馳他們這算是結果比較好的,誤打誤撞幫著警方找到了之前那些失蹤者,破了廢棄營房的謎團。
批評教育完,丁馳滿以為可以走了,沒成想他又被粗壯的警官叫了過去。現在他知道了,粗壯的警官姓馬,是市局的刑警。
進到房間里,丁馳有些疲憊的說:“馬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問什么?”
馬警官擰著眉頭沒言語,一邊翻閱著筆錄,一邊拿著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遞到丁馳面前這才說:“我剛才看了下筆錄,發現有很多不一致的地方。就比如出現幻覺的節點,你的描述是上到二層往下下的時候,而朱郅揚則說是推開一層最里面那扇門的時候……”
“馬警官,剛才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們中了能產生幻覺的毒,所以描述的節點才不一樣。”
“好,那我們略過這個。”馬警官干脆合上了筆錄,盯著丁馳說:“你是最先醒過來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醒過來的?”
丁馳眨了眨眼,目光直視著馬警官說:“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在幻覺里已經失蹤了兩個同伴,我正帶著剩下的同伴逃跑,然后就感覺很冷,也不知怎么就醒了過來。”
他能醒過來完全是因為體內沉睡著的饕餮,同樣的,饕餮就是他最大的秘密。所以他努力克制著慣常的小動作,平穩著呼吸,毫不躲避的直視馬警官的雙眼。
對面的馬警官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就這樣?”
“就這樣。哦,當時幻覺里有暖氣,我當時想既然有暖氣,怎么會感覺冷。本能的就覺著有些假……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
“嗯。”馬警官移開目光,低下頭在筆錄上寫寫畫畫。良久,他合上筆錄,嘆了口氣說:“行了,那就先這樣吧。哦對了,后續有什么問題,我們可能還會請你配合調查。”
“呃,那事先能不能先打個電話?”丁馳說:“要是你們跑到公司來把我帶走,那些同事說不準還以為我犯什么事兒了呢。”
馬警官樂了:“呵,放心,我們會注意方式方法的。”
說完他打開房門,將丁馳送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聽見朱郅揚在嚷嚷:“……憑什么?那運動相機是我的,SD卡也是我的,你們憑什么扣下?”
馬警官前走幾步徑直問:“怎么回事?”
正跟朱郅揚講道理的張警官說:“這小子身上藏了一步運動相機,里面很可能有這案子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