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道司傳功堂堂主,鶴發童顏的云清谷開口道:“衛堂主所說的神秘強者,是那個叫做李黑山的人吧,難道暗語堂也找不出此人的蹤跡嗎?”
衛錚再次搖頭,有些猶疑道:“極可能出自暗夜部,就算想查也無從入手。”
“暗夜部也管不到我們道司,除非是有大案需要我們配合。一個小小七品,還想上門要挾我們不成?依我看,直接派人打發回去就是。”道司執法堂堂主孔武,是個魁梧漢子,甕聲甕氣地不耐煩道。
“這么多天,也沒有總司的人傳話下來,我看此子也就是無根浮萍而已,應當敲打敲打,以后也好知道道司的威儀。”傳功堂堂主云清谷摸著胡子,笑瞇瞇地道。
羅炎滿頭赤發如火,但他行事說話間卻十分陰柔,不在意地微笑道:“不守規矩的人,就得先教會他道司的規矩,此人暫且不用理會,年輕氣盛就得磨一磨性子。”
大殿內其他副統領和堂主都沒有開口,這本就是屬于羅炎轄管之事,不論那個年紀輕輕的七品小統領到底何去何從,都跟他們沒有關系,也不用參合進去惹麻煩。
……
三月初一,陸銘又在道司大門前空等了一整天,等到日落之后,他就帶著自己精心準備的奏請折子,回到了飛葉樓。
“怎么樣?沒有用吧,你這樣做實在是太沖動了,不僅沒有用,反而會更加激怒那幾位大人,弄巧成拙啊。”鐘千重再次來到陸銘的小院,嘆息不已。
他這幾日一直留在飛葉樓,也是想幫著陸銘找些門路,可惜,陸銘根本不愿攜禮登門,反而只身前去堵住鎮妖司的大門。
在鐘千重看來,這就是在觸犯那些大人的敏感神經,不被強行趕回來都算不錯了。
“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再過幾日,道司的大人們就會見我了。”陸銘一點也沒有被拒之門外的低落情緒,反而表現的十分輕松開心。
鐘千重嘆氣道:“罷了,老夫也的確幫不上什么忙。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還是先回青嵐府,不要再被安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鐘千重根本不相信陸銘的話,照這種情形下去,還想進入道司的大門,被那幾位召見,無異于癡人說夢。
送走鐘千重,陸銘就開始收拾東西,當夜就離開飛葉樓,在附近找了一座云空城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安然住下。
臥室之中,陸銘眼神冰冷,“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能來武的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更明白,鎮妖司還是與文相一脈的官場大有不同。
鎮妖司的官,都是武官,武官最重什么?除了功績之外,當然還是武力。
陸銘不想跟那些人沆瀣一氣,更不愿虛與委蛇,那就可以以武證己,反制道司。
當然,他不能以暗夜使的身份去‘踢館’,只能以青嵐府大統領的身份,高調的證明自己,自己給自己做靠山,才是最靠譜的。
“七品就可以封侯,除了那些世襲的侯爺之外,常人靠的不僅是功績,還有獨領同境的武力。”陸銘咬牙暗道:“你們可以將我一個尋常七品拒之門外,又如何能無視一位封侯七品?”
“七品之內,誰能擋我?”陸銘下定決心,明天繼續去堵門,不過,不再是奏請,而是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