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們迅速上前,將冰冷的刀刃架在乞丐脖子上。
待巡撫令下,握柄一拉,直接梟首。
“將賊酋尸首帶回去,懸午門示眾。其余尸身,就地焚燒。”
“是!”
“少俠今日除賊,當浮一大白。”
巡撫拱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晚上我在飛仙樓設宴,望崔公與少俠同往。”
能夠以一人之力匹敵數百山賊,說明確有過人之處。
可以借著酒宴名義探聽虛實,再做打算。
陳鴿上山剿賊只為博得崔御史人情,對今后的歷練任務或許有所幫助。
他對巡撫邀約不感興趣,擺手拒絕道:
“在下有要事在身,恕難赴宴。”
“也罷。”
巡撫并未強求,而是將目光投向崔御史。
后者留在保定府公干,沒有拒絕的理由,便點了點頭。
“戌時正,飛仙樓,崔公莫要忘了。”
“嗯。”
言畢,巡撫率眾離開。
留下一干兵卒,處理現場。
陳鴿用靈傀擺好尸體,省卻了他們不少麻煩。
焚燒尸身,是為了避免引發瘟疫鼠害。
只消堆積于一處,覆上些許干柴點燃即可。
如今大仇得報,崔御史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女兒被折磨成那樣,他一個當父親的,真是心疼得不行。
沿途下山時,還不忘感謝陳鴿。
要不是他,等援軍趕到再上山,說不定真會放跑真兇。
“老夫今日走得匆忙,未帶錢財銀帛,俠士不如隨我回保定府一敘?”
陳鴿對巡撫說了有事,為了錢回去,豈不是啪啪打臉?
見崔御史主動提及報恩,他逐步引向自己的目的:
“在下姓陳,名水生,云游四方,居無定所。
近日聽聞舊親流落廣平府,準備前去探訪,了卻塵緣。
事畢之后,敢往汾陽,探尋妖魔蹤跡。”
陳鴿非常謹(茍)慎(比),曝出一個化名。
再過幾十天,就得跟其他行走打照面。
萬一有誰的能力跟名字有關,如實袒露非常不保險。
身處聊齋世界,任務肯定不會是揪出臥底。
十有**,跟妖魔鬼祟有關。
這般言說,并無不妥。
崔御史聞言,瞳孔微瞇。
他早就猜到,陳鴿可能是修道之人。
若是尋常百姓,怎么可能誅滅數百山賊毫發無損,還不留任何活口?
崔御史眼神篤定,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妖魔?”
“沒錯,汾陽西河縣一帶天象有異,恐有妖魔顯世。”
“很嚴重嗎?”
“不清楚,得去了才知道。御史大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按照慣例,通常這么問得,都會講出來。
“但說無妨。”
“您跟西河縣縣令,熟嗎?”
“此地縣令乃是楊太傅的門生,平日里素無交際。”
“可否修書一封,讓其稍加施予援助。免得誅妖材料來不及收集,耽誤了大事。”
崔御史聞言,露出一副苦笑:
“老夫印章留在客棧,并未帶出,陳生恐怕還得回保定府一趟。”
“事不宜遲,請。”
“請。”
說了不回保定府,結果還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