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初升。
陳鴿蘇醒過來,睜開惺忪的眼。
昨晚躺在婚床上,罕有的沒放出靈傀警戒。
辛十四娘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再生悶氣也沒理由加害。
可一睜眼,恰好瞥見她手持短匕……
然后,割開自己的手指。
“???”
辛十四娘將手指伸向床鋪,似在制造落紅。
陳鴿見狀,頓時了然,這小狐貍懂的真多。
她放好短匕,吮吸著出血的手指,偏頭倪了一眼:
“別裝睡了,學會幻術就早點滾蛋。”
“好嘞。”
陳鴿本就是來學幻術的,嬉皮笑臉的應了一聲,起床穿衣。
對這種置氣的話,表現的毫不在意。
辛十四娘打開木門,把丫鬟迎了進來,伺候梳妝打扮。
陳鴿平日里都是自己洗漱,用不著下人幫忙。
事畢,兩人攜手到大堂吃早食,拜見辛家長輩。
他們走后,有奴婢進入西廂,偷笑著將染紅的被單抱走。
在席間的閑談中,陳鴿聽說了對畫中女鬼的處置。
薛小小跟黃風坡的薛老太同姓,但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她返回廣平府后專程找過,未能探尋到家眷蹤跡。
見無處可去,辛十四娘發了善心。
提議讓薛小小暫時留下來,以客人之禮相待。
辛家父母,沒有異議。
鬼怪見不得陽光,白天不能出來。
陳鴿也沒什么表示,反正該說的都說了。
他不需要報恩,薛小小怎么處理,全聽十四娘安排。
吃過早食后,雙方跟辛家父母作揖,辭別離席。
陳鴿知道她準備授課了,便綴在身后,一道離開后門。
外面是大片翠綠的竹林,遮天蔽日。
向北走了約半里路,隱隱聽見水流急湍之聲。
待撥開雜草眾,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破舊的石亭,旁邊是高低落十余米的超小型瀑布。
水流垂落到石塊上,發出撞擊的聲響。
“脫掉衣服,去河中央。”
“啊?”
“無論是施展幻術還是障眼法,都需要體內的炁(qi)。”
陳鴿對當前世界的修煉體系不熟,問詢道:
“是真氣嗎?”
“不,是先天之炁。”
辛十四娘蹙著眉頭,似乎在想該怎么解釋:
“這是一種體內存在的東西,如果一個人的炁不足,就會多疾病,易衰老。反之,如果體內的炁充沛,身體就會很健康。”
“哦~”陳鴿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是能量吧。”
“能量是什么?”
這是物理學的詞匯,沒聽說過很正常。
陳鴿抿了抿嘴唇,試著用自己的語言詮釋:
“你可以理解為,能量是一團不可描述的東西,也是釋放幻術的基礎。體內的能量越多,身體越健康,施展的效果就更好。”
“大概是這個意思。”
辛十四娘點點頭,發表自己的看法:
“妖族的先天之炁遠超凡人,所以學起術法事半功倍。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發掘體內的炁源。”
陳鴿偏頭看向小瀑布,問道:
“淋這個就能發掘嗎?”
辛十四娘搖搖頭,回應道:
“河水可以讓你的感觀麻痹,從而更清晰的感受體內存在的炁。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先感受它。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說。”
經過一番解釋,陳鴿算是明白了。
她想用這種極端環境,錘煉自己對炁的感受力。
達到一定程度后,再發掘體內的炁源。
等體內的先天之炁符合標準,才開始教障眼法。
“萬一凍僵了怎么辦?”
“怕什么,我在這兒呢。”
聽到這般承諾,陳鴿不再磨唧。
他脫掉衣褲鞋靴放在一起,跳向瀑布下方。
噗通~
冰冷刺骨的觸感,讓陳鴿渾身顫抖。
太特么冷了呀!
過了好一會兒,身體才漸漸適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