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醉仙樓別樓上觀戰的青年,在確認了龍進已經離去,他才敢現身出來,猛的向著君櫟離開的方向追去。
此時,朝陽升起,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穿過林葉間的縫隙,星星點點的灑在山中,光景無限好。
因為剛剛入山,還靠近陽平城,因為陽平城結界的緣故,這一帶沒有蟲蛇猛獸,君櫟走的倒是也很放心。
在山里行走著,不斷向高處攀爬,君櫟心中意味難明。
父親竟然特地將劍鞘交給自己帶上,這就說明父親是知曉天命訣的事情的,可是明明有著天命訣,父親卻甘愿做個普通的老百姓,過著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
想了許久君櫟也沒有想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在山林里穿梭,他的速度倒是不慢,這么多年來,早已習慣了。
“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是錯覺嗎?”君櫟的目光不時的掃向四周,心里警覺,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相信龍進的話,可是卻又不完全相信。
這七天的時間他想了很多東西,也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其中有一點。
正是父母親曾幾何時告誡過他的,財不露白!
天命訣讓自己一個七品武者一擊打敗了四品武者的王振宇,這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可不就是財,可不就是寶嗎?
那些家族們在打自己的主意,難道龍進就不會?
君櫟想著,不禁伸手按在了背上的劍柄之上。
父親他們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配上了一把劍來交給自己,以混淆視聽。
“或許龍進將自己引入大綿山里也正是為了獨吞,免得被他人察覺吧?”君櫟心中生出了這樣的的想法,這讓他汗毛豎立。
但他又并不擔心父母的安危,一來記載著天命訣的劍鞘已經被自己帶出來了,就算搜也搜不出什么來;二來,龍進既然將自己引入危險叢生的大綿山中,必然是想從自己身上下手,沒有想過空父母親身上下手。
想想也是,父母親在陽平城二十多年了,一直普普通通的,經營著小酒館,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懷秘術的人。
要知道,二十年可不短,這二十年時間父親不可能沒與人起過爭執,即便如此,天命訣都始終不曾曝光,這說明父親從未用過。
“真虧父親能忍住…”君櫟不由的想到。不過轉念一想,或許父親就喜歡這樣柴米油鹽的生活吧?
君櫟一邊思考一邊走著,卻是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界碑處。
界碑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的石碑,上面刻寫著“陽平”兩個大字。
君櫟卻是明白,這界碑可不普通,在陽平城外山中的八個方位上各有一塊這樣的界碑,這八塊界碑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結界,震懾著山中的蟲蛇猛獸不敢越界。
君櫟喉嚨動了動,只覺得口干舌燥,雖說以前也曾多次越過界碑,可這一次的意義不同。
“越過界碑,就真正離開生我養我的陽平了。”君櫟回過頭看了一眼,目光像是穿透了茂密的林葉,看到了山下的陽平城一樣。
“我一定會再回來的!”君櫟猛的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而后猛的邁過了界碑,將背上背著的鐵劍取了下來。
說實話,這玩意兒就是把普通的鐵劍,他不覺得對付這大綿山里的家伙能起到什么作用,更多的是求一份心安。
大綿山里可不只有普通的蟲獸,還有那些偶然吃食了山中異果而發生了變異的怪物們。
咔擦…
忽然,在君櫟的右手處不遠的下風處,傳來了落葉被踩踏的聲音。
君櫟眉頭一皺,當即轉身,指劍向前,神色冰冷。
一瞬間,動靜又消去了,一時間,山林再次恢復了寂靜,靜的能清楚的聽到風吹林葉的“簌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