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幼稚了,仿佛只有5.6歲的樣子,可是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他們更加瘦小,如果他們5.6歲的話……自己恐怕也只有這么多。
房間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雨時知道又要開始了……
幾個月來,每天清晨雷打不動的,都有這么一場儀式。
一個身似竹竿,面色蠟黃,兩腮無肉的瘦長老婦陰著臉出現在門口,手中反持著一根雨時胳膊粗的紅木棍。
“啞婆”,屋里所有人都管她叫啞婆,啞婆從來不說話,每天只會在清晨來一次例行巡查,給所有人喂一顆黑色又腥又臭的藥丸,接著都是用已經磨蝕的油亮發光的紅色木棒,在每人身上狠狠來一棍。
不會因為誰哭鬧而多打一棍,也不會因為誰乖巧而放過他,所有人都很公平,一人一棍,也不挑位置,哪個位置順手就打哪個地方。
棍子只是普通的棍子,打人的啞婆也只是普通的人,但是打在身上卻能讓人疼上小半天,哼哼唧唧躺在被窩里半天空流淚水。
啞婆的出現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絲絲的吸涼氣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后縮了縮。
從門口開始,每人吃下一顆黑色藥丸,然后挨一棒子,輪到雨時之時,他乖乖的從啞婆干瘦的手心里捏起藥丸,絲毫不沾舌頭的一口吞下,緊緊鎖著眉頭伸出手心。
啪嗒!!!
一聲脆響,雨時手心里出現一道深紅色的印記,鉆心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過去,再看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橫橫豎豎的傷痕,手心已經是僅剩下來的一塊好肉,明天開始,就要開始傷上加傷了。
旁邊的雨春瑟瑟發抖的鉆在了被窩里,露出半個大屁股,啞婆重重的上去在他屁股上捶了一棒。
嗷!!!雨春張大嘴巴大聲哀嚎,啞婆趁機將黑色藥丸彈進他的喉嚨,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啞婆喂完所有人,又邁著小碎步向屋外走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謝謝婆婆賞賜!!”一個聲音尖細的小男孩對著啞婆方向拜去,從沒有得到過啞婆的回應,卻依舊每天堅持。
雨時很討厭這個叫“雨遙”的男孩,他住在房間另一側,跟自己這一側不是同一派的。
是的,一群孩子,一個屋子,區區二十來人,便分為了兩派。
一派便是雨時這邊的“失憶派”,從數月前便開始渾渾噩噩的生活,直到最近才開始恢復正常行動能力。
另一派便是雨遙帶頭的“正常派”,他們記憶完全,可以清楚的說出自己的來歷父母,來這里的目的,年齡普遍要比雨時這邊大上一兩歲。
雨時也是從雨遙口中得知了自己大概的情況,這里是雨隱村,他們都是雨隱村的刺客學徒,待到學成之日起便可以成為忍者大人,凌駕于普通人之上!
當“失憶派”有人問起:他是誰,他來自哪里?父母在哪?
雨遙就會尖銳著嗓子譏諷道:“你們都是首領大人撿回來的白癡孤兒,用來給我們畢業之日進行殺生血誓的,父母都被首領殺死了,而你們也會在我的忍者晉升儀式上,一刀殺死!”
雨遙甚至還能清楚的描述出他們父母慘死之時的具體狀況,直到把孩子們嚇哭才會心滿意足的停止。
雨遙也很討厭雨時,永遠用他那細長的狐眼瞥向雨時,原因便是無論如何他怎么編說出多恐怖故事,雨時都不會哭,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雨遙字里行間都充滿了對首領的崇拜,稱他為這個世界最強的男人,殺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人稱“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