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睡覺是在房梁上面睡的,這是新人刺客們必須養成的習慣,而雨付最近因為天氣陰寒,更習慣在裹尸袋里睡覺,里面也被他改造成溫暖的被窩,往死人堆里一躺,格外的舒適。
積香院的食物一向是自給自足,沒人愿意過來送伙食,都是雨付在后面墳地里種的蔬菜,肉類和主食沒有辦法,只能托可憐的抬尸人隔三差五的帶一點過來。
雨時一夜里多次向積香院深處的陰影里看去,卻從沒有感知到任何人的存在,按捺住一絲好奇心,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情緒。
黑暗人曾經告訴他,等他有資格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才會有資格見到他,雨時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成長。
離開積香院,雨時回到暗雨院圍墻上看了一眼,曾經在這里遭受苦難,且努力修煉的學徒們已經消失不見,僅剩下空曠的練武場,以及懶懶散散的斷指奴們。
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斗志,沒有手指的他們,無法握刀也無法結印,連吃飯都很費力氣,只能在這陰雨連綿的雨隱村,充當下一代學徒們的仇恨來源。
雨時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他們只是失敗者,或許自己也會在某一次任務失敗中被抓起來,切掉手指扔回這里慢慢爛去。
……
雨時回到雨巴屋子里,踢開滿地的垃圾,將一袋肉包給給他,待他吃完,兩人繼續開始刀劍改革,雨巴用了兩年教會他以命博命,卻要在一個月內改掉他這些習慣,學會正常戰斗。
雨巴目光如炬,每一劍都打擊在雨時的劍身上,使之失去力勢,頻頻脫手飛去。
“平衡點!尋找每一劍的平衡點!你就當我手里拿的是一條狗!你要做的是踹在它的腰上,而不是該死的尾巴!”
雨時找準時機刺向雨巴的手腕,卻被護手格住,被一把拉過去,如同地痞流氓一樣,一頭撞在雨時鼻子上。
“蠢不蠢?給你弱點你就鉆?要是刺手腕有用,劍上還裝護手干嘛?”
正在拼劍之時,雨巴反關節一腳踹在雨時的膝蓋骨上。
“你的狗爪子廢了?撅了一把劍,就知道用劍了?”
……
……
雖然兩人和解,雨巴依舊嘴上不饒人,格斗之時也絕不手軟,一天下來雨時身上再次添滿新傷。
“媽媽的,真是一頭鐵驢,從沒見過三倍痛覺之下,打成這樣還能站起來的。”一天的戰斗下來,雨巴扯了扯衣領感覺有點氣喘吁吁了。
雨時再也撐不住了,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精準自如地控制身體,終于垮了下去。
兩年的痛苦折磨下,不僅提升了他的精神能量,同時也鈍化了痛覺神經,這也是他能支撐到現在的原因。
雨巴頗為欣賞的看了看地上昏厥的雨時,將他提了起來,扔到了長椅之上,這是雨時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殊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