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梨甚八愣了很久,抱著畫紙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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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草大人……您的父母告訴你迷霧中的燈火是希望,是希望你在痛苦中不要迷茫,能夠追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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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忍刀眾均沉默了,向來瘋瘋癲癲的他們怕是只有死掉的時候才會這么安靜,他們在思考,他們的世界在崩壞,他們的規則在扭曲……
“蛇梅大人……”原野琳轉向雨時。
“我不需要。”雨時搖頭。
“你需要!”原野琳插著腰理直氣壯,不像是俘虜,更像是長輩。
“我不需要!我很正常!”雨時強調道。
“蛇梅大人,你將自己內心封閉起來,你不期待親情友情和愛情,你對人冷冰冰,像一只身上長滿刺的刺猬,那是因為你害怕你的靠近會傷害到別人,面對別人的陽光,你想起來自己的不幸和晦暗,于是你戴上面具躲避到無人知曉的角落……但是你卻比任何人都向往溫暖……”原野琳身上仿佛天生有著純潔無暇的陽光。
“停,住嘴,我不需要你的理解。”雨時轉身離開,被人戳穿心思的窘迫總是非常難受。
“蛇梅大人!你真的很善良!”原野琳大喊道。
雨時不明白自己幫了她,為什么還要罵自己,在雨隱村,善良是罵人的話,比蠢狗還要惡劣。
……
接下來的日子忍刀眾的營地氣氛有些奇怪,再也沒有之前的吵吵鬧鬧瘋瘋癲癲,壓抑的氣氛籠罩著他們,一直在遠處監視著他們的鬼燈滿月滿頭都是問號。
原野琳也并不著急,只是偶爾像是老朋友一樣微笑著打打招呼,她在他們扭曲的世界里種下了種子,待種子破土發芽,茁壯成長,撐破那個世界,需要的是時間。
西瓜山河豚鬼鐵青著臉看著小貓咪在身上爬來爬去,屢次試圖將它拍成肉醬,最后落下去都成了撫摸。
無梨甚八又炸了幾個波之國平民,卻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快樂,仿佛自己追尋的真是這張畫紙。
黑鋤雷牙已經無法和死人溝通了,一連掘了幾個墓,把里面的死人拉出來摔了又摔,罵了又罵,仿佛質問他們為什么不說話。
……
時間過得很快,原野琳的時間到了,被枸橘玄方的人帶走,七人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刀,沒有抬頭看一眼,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一定要努力啊……尋找到真正的自己。”
原野琳沒有掙扎,沒有哭泣,只是平靜的看著七人,回頭笑了笑。
在了解了七人的內心之后,才發現,他們才是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