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鴻允簡直包藏禍心,竟然假傳王命,這不是在敗壞靖王府的名聲嗎?”
王府,如意殿。
趙玉燕將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饒是她吃齋念佛,心靜如水,也被此事氣的不輕。
“孩兒也是這么想的,這豈不是讓封土上的百姓寒心,戳靖王府的脊梁骨。”
劉鈞當時氣的罵出臟話就因為此。
大榮國經過二百多年,建國初期將百姓固定在戶籍地從事生產的的均田制早已被破壞。
如今大榮國內百姓的流動非常頻繁。
一個地方不適合生活,百姓會放棄原本的戶籍前往其他地方,而這加劇了大榮國每個地方的人口密度,貧富不均的情況。
尤其對九邊王來說,百姓的多寡,貧富決定著自身實力的大小。
如果景州的百姓加速流失,將來不用外敵,自己就原地爆炸了。
“這便是癥結所在,如果王府的名聲壞到極致,民怨沸騰,那時領兵造反便是順應民意,王兒,只怕這個高鴻允已生謀逆之心。”
趙玉燕憂心忡忡。
劉鈞點了點頭,如果一個下屬在公司到處散播上司的謠言,故意制造一些事件丑化上司,那么他不是仇恨上司,便是想要取而代之。
這個道理同樣適應于高鴻允和靖王府。
原本,他還以為高鴻允不會有那么大的膽子造他的反,如今看來他還是太單純了。
在列國爭霸,文明尚未脫離野蠻的時代,殘酷的斗爭才是常態。
他必須從當代的和諧心態中跳脫出來。
“母妃不必過于憂慮,孩兒已經想到對策,只是眼下需要不少銀子安置這些逃難的百姓。”劉鈞心有成竹。
匠造司正在研造珍妮紡織機,如果成功,接下來他就要在景陽城設立官辦織布坊,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那時候便由著落了。
不過眼下,他需要留住這些百姓,免得他們繼續南下,前往隔壁的陳州。
同時,他還要從這些百姓中挑選一些機靈的人秘密訓練,建立屬于他的耳目機構。
這個機構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叫飛狐衛。
和明朝的錦衣衛相似,飛狐衛今后便是景州的特/務機構,對內負責監察百官,對外負責收集情報,收買,暗殺目標人物,輔助戰事。
“銀子?”
趙玉燕斜睨了眼劉鈞,只怕才是今日劉鈞來找她的重點。
“母妃,如今賦稅銳減,府庫捉襟見肘,孩兒總不能繼續向百姓加收重稅,這銀子自然要從咱們王府的內庫中出。”
劉鈞露出純良的笑容。
在景州,財賦分兩套系統,一個是官府的府庫,里面儲藏每年春秋兩季征收的賦稅以及礦稅和官府鹽鐵專賣的收入。
這些賦稅只用于景州官府和軍隊的支出。
而王府的收入則來自王府的田產和店鋪,這些銀子全部儲藏在內庫,一直由趙玉燕掌管。
微微嘆了口氣,趙玉燕說道:“你祖父是個敗家子,你父王也是個敗家子,這些年的揮霍,內庫的積蓄也不多了,你若是繼續敗下去,咱們就要喝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