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這就放心了。”薛石舔了舔嘴唇,領著湯舟等人去了。
目送薛石等人走了,劉鈞想起北大營,于是說道:“待會本王會讓人再送一千兩銀子過來,不過薛將軍需要比對一下,若是北大營練得不如南大營,賞賜就薄點,以讓他們相互競爭。”
薛常青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連連稱是。
又交代了些雜事。
劉鈞讓薛常青繼續校練,自己和胡為則來到軍中大牢。
“王爺。”
見到劉鈞,李然面帶笑容,神情恭謹。
他已經知道高鴻允被撤去了王府參軍之職。
對劉鈞有意對付高鴻允一事再無懷疑。
“李左傅可知東陽府,靈山縣一個姓湯的縣令。”
想起湯圓的身世,劉鈞有心核實一下。
劉鈞一句左傅讓李然十分受用,心道自己雖在牢獄中,但靖王還是敬他為左傅的。
聽劉鈞所問,他如實回答,“靈山縣是有個湯姓縣令,叫湯豐臣,扶余人破關之時,這位湯縣令據城死守,城破后據說被扶余人所害。”
“他家中有何人?”
“只有一子一女,叫湯舟和湯圓,只怕也死在靈山縣了。”李然疑惑道,“王爺為何問及他?”
劉鈞便將收留湯舟湯圓一事說了。
唏噓了一陣,李然嘆道:“湯縣令是個鐵骨錚錚的好官,望王爺能夠善待他的子女,不過時世混亂,他們若是有人冒充,在王爺身邊就危險了,景陽府東的靜安府推官袁珂曾是靈山縣上任縣令,定認識湯豐臣一家,王爺可宣他前來辨認。”
劉鈞點了點,因為春夏秋冬的事,他現在不得不多長個心眼。
李然身在牢中,但已經幫助劉鈞審高鴻允送到王府的政務,也算參與政事了。
想起一事,他問道:“王爺,那個樂正如何了?”
“還在牢中,她一口咬定是朝廷派她來的。”劉鈞皺了皺眉頭。
“恐是高鴻允嫁禍于人,不過他高鴻允一介文官,卻能養出此等死士,實在蹊蹺,臣最怕他身后有人。”李然低頭沉思。
“此話何解?”劉鈞心中一動,這段時間,他也隱隱有這個想法。
若他高鴻允只是貪圖權勢,只需對他阿諛奉承便是。
如此處心積慮,甚至派遣刺客到他身邊實在說不通。
畢竟殺了他,王位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而且,在景州南部,與景州毗鄰的勝州,朝廷常年駐扎十五萬重兵。
若是他死了,王爵后繼無人,朝廷只怕會一夜間大兵壓境,從此收回景州,對他同樣不利。
“若是景州無主,誰會得利呢?一個朝廷,另一個便只有扶余人。”李然緩緩說道。
“左傅的意思是高鴻允暗通扶余國?”
“老臣也只是猜測,或是朝廷,或是扶余國,又或是他自己,王爺要將所有可能想到,存一萬個小心才是,如今的大榮朝國力衰弱,恰如梁朝末年,只怕史冊上那列國爭霸,硝煙不斷的亂世不遠了,這種時候,什么臟事都會發生。”
“左傅的意思本王明白了。”劉鈞詫異地看了眼李然,這老頭思慮還是很深遠的。
寒冬將至,他當深挖洞,建高墻,廣積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