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個地方如何?”
景陽城,羊角山的山坳中,龔銘縱馬而回。
他已經檢查過,這個三角形的山坳里都是野草,地勢平坦,十分適合作為火炮的射擊場。
劉鈞拿著望遠鏡掃了大圈,問道:“確定其他地方沒有山路可以上山嗎?”
“絕對沒有。”龔銘拍著胸脯保證。
劉鈞點了點頭,對薛石說道:“讓炮兵們原地扎營。”
薛石應了聲是,轉身離去。
一陣呼喝聲后,自景山塞前來的二千余名士兵行動起來。
皇商們一走,他便馬不停蹄去了匠造司。
得知龔銘這段時間已經鑄造出一百門火炮后。
他讓薛石趁著夜間,用布蓋住火炮,將其運出了城。
同時和龔銘尋找適合作為靶場的地方。
選來選去,他們決定把地方定在距離景陽城二十里外的羊角山。
因為這里人煙稀少,同時又易于把守,細作探查的難度很大。
“韓康何在?”
在士兵們扎營的時候,劉鈞叫道。
他從景山塞回來時,蘇縉給了他一個名單。
名單上有以前炮手的名字。
這個韓康便是個老炮手。
不過因為榮朝對炮兵的輕視,炮兵從來沒有作為單獨的軍事單位存在。
所以韓康目前不過是個沒有頭銜的老兵。
而在所有的火炮都炸膛了后。
韓康等炮手更是作為尋常士兵被充入軍中。
“小的在!”
劉鈞的話音落下,一個個頭不高,體格精煉,顯得很精神的青年小跑過來,在劉鈞面前單膝跪下。
“這兩千人中有多少失以前的炮手?”劉鈞問道。
“大概還有三十多吧,不是在戰場上死掉了,便是炸膛時被炸死了。”韓康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
“去,把他們都挑出來,現在起,你暫時作為炮兵營校尉。”劉鈞說道。
盡管不了解韓康的水平如何,但他現在只能矮子里挑高個。
等日后在根據其指揮水平選拔炮兵營的將領。
“啊……”韓康顯然沒想到自己突然間從一個小兵成了校尉。
在軍中,大部分可是一輩子都到不了這個職位啊。
如在云里霧里,他站起來便向士兵們中間去了。
不一會兒,三十五人出現在劉鈞面前。
“五個人一組,選一門炮。”劉鈞示意了一下火炮的位置。
因為士兵們是和火炮分開前來羊角山的,所以他們不知道那些被黑布蓋著的是什么東西。
聽劉鈞說那是火炮,三十五人登時露出驚喜的神色,狂奔過去。
而當他們掀開火炮上的黑布時,眼睛頓時有些酸澀。
和弓箭手對手中的弓箭,長矛手對自己的長矛一樣。
對他們來說,武器便是他們生命在戰場上的延伸。
所以當邊軍失去所有火炮時,最為難受的便是他們。
現在這些戰場上的利器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自然如同像是見到失去的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