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海風吹來,帶著初春的寒意。
在船上站了一會兒,劉鈞和靜安府一眾官員下去了。
靜安府知府柴冬青在靜安府當了兩年多的知府。
但還從未來過造船坊,如今見到如此規模宏大的戰艦,此時不禁發出一聲驚嘆。
“有此水師,我景州海疆將再無宵小敢覬覦。”
劉鈞看向柴冬青。
他抵達靜安府后,這位知府便一直陪同。
期間和他闡述了為官期間的政事,還對他提了不少諫言。
其中一條便是將靜安府作為海貿口岸。
讓景州和外域國家的貨物在靜安府周轉。
如此一來,便可節約很多運輸上的成本。
此次劉鈞來,第一固然是看看戰艦的數量。
第二便是為了柴冬青提的這件事。
而柴冬青見了眾多戰艦后,顯然最后的顧忌也沒有了。
因為這些戰艦足夠保護靜安府的海疆安全。
不必擔心會有海寇襲擾這里。
如此,靜安府作為海洋貿易的中心就更合適了。
“這是自然。”劉鈞笑道:“如此一來,你的想法,本王也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殿下答應了?”柴冬青喜道。
劉鈞點了點頭,“未來,誰主宰了海洋,誰就主宰了世界,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貿,將來都將士景州重中之重。”
劉鈞吐露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
柴冬青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暢快,他道:“殿下真是慧眼如炬啊,榮朝,東洲不過是須臾之地,海洋之外還有眾多國度,打通了海路,以后銀子才能真正源源不斷,景州,乃是榮朝才能長興不衰。”
劉鈞意外地看向柴冬青,對他超前的見解有些驚訝。
不禁問道:“柴知府此番言論實在令人嘆服啊。”
柴冬青黑臉上擠出些笑容,道:“不瞞殿下,這兩年來不少海商對景州慕名而來,下官與他們多有接觸,時間久了,對榮朝之外的國度也算有些了解,常常感慨天地之大,正因為如此,才有這番思索。”
“你說的很對。”劉鈞贊揚了一聲。
無論是當代的中原王朝,還是這里的榮朝,對海洋一向不是很重視。
千百年來,朝代輪替,他們只將目光放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從不外求。
而這就叫內卷化,所有人仿佛被關在一個罐子里養蠱。
最終的結果是造就了一個自己人吃自己人的經濟結構。
直到王朝末年,這個經濟結構嚴重失衡。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歷史的宿命開始輪回。
劉鈞來自當代,自然是能夠意識到這個問題的。
想要讓景州,甚至榮朝擺脫內卷化,唯一的辦法只有走出去,從全球攝取經濟利益。
這樣,景州和榮朝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發展動力。
無論是豪商還是百姓都能夠享受到發展的紅利,不至于為了一點肉沫相互殘殺。
否則,一旦關起門來,依舊是內部的相互踐踏,永無止境。
“全球化。”劉鈞暗暗說道。
盡管這個詞在這里有些超前。
但是大航海時代各國在爭奪的海外市場不就是這個嗎?
而最終,誰主導了全球化,誰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這也是他最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