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皇宮。
拓跋瑜坐在曾經屬于他父親的椅子上。
正對著他的,是《萬國堪輿圖》的原版。
“三年了,父皇,這三年孩兒輕徭薄賦,外四府之戰損失的元氣,終于緩過來了,現在,咱們又有了六十萬精兵。”
“孩兒沒有忘記您的囑咐,一直在籌劃剿滅景州,為此,孩兒割讓了兩個州給北燕,同北燕和好,又與北胡聯姻,北胡答應我們,若有戰,他們必會支援我們。”
“哈哈……一旦有北胡的四十萬鐵騎幫助,我扶余國還有何懼?北燕欠我們的,會還回來的,景州欠我們的,也會還回來的。”
“現在,孩兒暗示大臣們不再遵守與景州簽訂的契約,景州!準備等待扶余國的怒火吧!”拓跋瑜重重一拳打在桌面上。
“咚咚……”
一個宦官出現書房門口。
“什么事?”拓跋瑜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皇上,右相求見。”小宦官說道。
聽到是右相,拓跋瑜皺了皺眉頭,露出不悅的神色。
當年,他初登大寶,為了穩住皇位,所以才重用了崔長海一系的主和派大臣。
實際上,他心里并不喜歡崔長海這些大臣。
簽訂契約后,這幫主和派大臣大肆鼓吹景州。
和景州商人來往密切,這幾年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
但眼見扶余國重新強大起來,他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幫人。
這段時間,他罷免了幾個主和派官員。
又受益主戰派大臣暗害景州商人,就是對他們的一種警告。
“不見…罷了,讓他進來吧。”拓跋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見崔長海,看他又有什么話說。
小宦官退出去,崔長海急步走了進來。
見到拓跋瑜,崔長海猛地跪了下來,“皇上,當前,皇城內的氛圍對景州很不好,這要出大事的。”
“大事,死了幾個景州商人就是大事?我扶余國死去的幾十萬將士不是大事嗎?”拓跋瑜怒道。
崔長海也是人精,而且還是個與時俱進的人精。
他敢說,在扶余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景州。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堅定地站在主和派一邊。
雖說,通過站隊,他撈了不少銀子。
但另一方面,他的確是為了扶余國。
三年前的景州,扶余國打不過。
三年后的景州,扶余國更不是對手。
只是通過最近的事,他漸漸明白了拓跋瑜真實的想法。
那就是繼續與景州爭斗。
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取死之道。
因為通過和景州商人的密切來往。
他能夠感受的出景州的強大。
這絕不是國土大小的問題。
“皇上,老臣知道您的想法,但扶余國真的惹不起景州啊,而且那位靖王一向是不吃虧的主,這段時間的事只怕已經惹惱他了,望皇上以大局為重,抓住謀害景州商人的禍首,向景州示好。”崔長海言辭懇切。
拓跋瑜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站了起來。
“哈哈,你真是景州人的一條好狗啊,不怕告訴你,暗殺景州商人的就是朕示意的,朕登基以來,從未忘記過先皇的囑咐,而你全都忘了!”拓跋瑜喊道。
崔長海聞言,整個人攤在了地上。
他明白,扶余國和景州三年的和睦期已經消失了。
“哼,扶余國有你這樣的右相,真是國之恥辱,這身官服,你還是脫下吧。”
崔長海已是心如死灰,他還是忠于扶余國的。
“謝皇上。”崔長海頓時心如死灰,頹然退出了書房。
拓跋瑜目送崔長海離去,覺得是時候扭轉扶余國當前主和的態勢。
接著,他連下數道旨意罷免了崔長海一脈的主和派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