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喝點水吧。”
金佑榮端著一碗水遞到拓跋瑜面前。
自從興城被破,他們一路南逃,十分狼狽。
拓跋勝登基后,又下令追捕他們,許以重金。
那些得勢的主和派官員更是欲置他們于死地。
一路上,他們遇到多股追兵。
躲躲藏藏的,又繞了很多的路。
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與李素回合。
“左相,這是到了什么地界了?”拓跋瑜端起碗,“咕咕”將水一氣喝完。
此時的他身形憔悴,頭發亂蓬蓬的,華貴的衣服上也滿是泥濘,甚至有些破損。
和他一樣,跟隨著他逃難的官員,妃嬪,皇親國戚也是如此。
現在,他們哪里還有養尊處優時的貴氣,滿身剩下的只有落魄。
“回陛下,我們已經進入蓋州境內了,馬上就能見到李素將軍了。”金佑榮說道:“當下,扶余的精銳都在他手中,到時候,我們就能打回興城,誅殺拓跋勝這個叛逆。”
“胡說八道!金佑榮,你已經把陛下害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還想繼續害陛下嗎?”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是一個坐在樹蔭下的老者。
他不是別人,卻是皇后之父,當朝的國仗。
“父親!”拓跋瑜身邊一個白衣女子出聲呵斥。
金佑榮的建議之所以施行,最終還是拓跋瑜自己的問題。
她的父親這么說,其實就等于說拓跋瑜。
“老夫偏要說,如今諸位還看不出來嗎?扶余國如今根本不是景州的對手,四年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景州艦隊毀了扶余所有的戰艦,炮擊了所有的港口,只用八千人就攻下了興城,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此番,我們即便找到李素,又能如何?那李素出征以來未取得半點功績,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打的大敗。”
老者一口氣說完,喘了口氣,對金佑榮道:“崔長海才是明智之人啊,只要依附景州,我等都能安穩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何苦落到如此境地。”
“就是啊……”
“金佑榮,你乃是國賊啊!”
“皇上,當迷途知返啊。”
“……”
老者的話說到所有人的心里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現實徹底摧毀了他們爭霸中原的迷夢。
很多人已經接受現實,不想再抵御下去。
面對眾人的詰問,金佑榮苦笑連連。
他跪了下來,面對拓跋瑜,“皇上,若是老臣有罪,但憑皇上處置。”
“都閉嘴吧。”拓跋瑜神情痛苦。
現在的形勢下,他已經如同喪家之犬。
興城,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了。
那個靖王這么做,很顯然是徹底放棄了他。
如今,他只有李素這一枚棋子還有希望。
只要李素擊敗了克州的景州軍隊,他們就能翻盤。
而李素和金佑榮有師徒之誼。
現在,他還需仰仗金佑榮。
“繼續出發吧。”說完,拓跋瑜站了起來,繼續向南走去。
……
克州,飛圃橋。
這里的對峙已經持續了半個月。
半個月中,李素想盡了所有辦法,但都無法突破景州軍隊的防御。
而這讓士兵們士氣很低落,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逃兵。
不過最要命的是,這兩天朝廷的諭旨下來了,把他嚇得一跳。
這時候他才知道皇宮的主人換了。
現在皇城還駐扎著景州的軍隊。
眾多將領得知此事后,更是軍心動搖。
他們本來就已經失去了戰斗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