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雪話剛說完,眾人的目光,唰唰唰地往百里棠身上看去。后者權當沒聽見,繼續慢悠悠地劈他的柴,流他的汗。
“真是大言不慚。魯師傅已有近三十年的掌廚經驗,他能比得了人家?”
“他若能掌廚?那咱們呢?哪還能輪到他?”
“我看他倒是適合劈柴。瞧著肥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譏笑起來。
葉紅雪“咳”了一聲:“大當家的,人家這是在質疑你呢?”
“質疑我的人多了。”百里棠這話說的屬實,世人都在罵他是昏君。他能去跟每一個質疑的人他解釋嗎?
“你呀。天生就該是劈柴的命!”葉紅雪又借機損了百里棠一句。話外之音——你百里棠要不是生在帝王家,也就勉勉強強能當個樵夫吧?
哪知百里棠淡淡道:“勞動并無貴賤之分。”
還挺會說話!
沒多久,掌柜來了。今早的掌柜,看著比昨日憔悴多了。他也是昨夜才聽魯師傅說要離開。
不僅如此,挖了他人的那店的掌柜,今日還請了大秦河畔翠怡樓的戲班子和頭牌,唱上一天的戲。這會兒那店的店小二們,已經在街上敲鑼打鼓,宣揚這件事了。
“掌柜,魯師傅怎么可以說走就走?他太不仁義了吧?”
“是啊!哪有他這種人?如果不是掌柜您這些年對他的栽培……”
掌柜的打斷伙計們的話:“行啦,都去忙自己的活吧。”接著走到百里棠跟前,“恐怕我要對不住二位了。”
“掌柜的,不要錢。”葉紅雪,你過分了!
“不要錢,我也不敢留二位呀?二位是江湖人士吧?”掌柜的經過一夜的思考,懷疑這二人,有可能是無涯峰的漏網之魚。
掌柜說著,給了他們二十個銅板,也夠意思了。
“當家的,你呀,真是做啥,啥不成。去西云縣摘荔枝,讓毒蜂給蟄瞎了眼;在掌柜這里劈劈柴,結果人家的生意,快做不去咯。你呀,到哪,遇到誰,誰便倒霉。”葉紅雪趁機挖坑道,“你真乃瘟神也!”
百里棠也不是吃素的:“久貧家中無賢妻!家無賢妻要受窮!”
眾人無不眼前一亮,不曾想這獨眼肥漢,還能說出如此有深意的話來!
好兩句:久貧家中無賢妻!家無賢妻要受窮!
女人,絕對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相夫教子!
百里棠接著說:“你除了會些武藝,會成天沒完沒了說些風涼話,你還會些什么?你會刺繡嗎?你會洗衣做飯嗎?花錢還大手大腳,長成這丑樣,還想去買胭脂水粉……你這婆姨,不管嫁給哪個男人,都會敗家。干脆我把你休了,你去嫁給越國的皇帝。這樣一來,越國便很快會滅國……”
斗嘴,百里棠就沒輸過!
葉紅雪不愧是景國大將,她笑了笑,走到百里棠跟前,一把把百里棠拿在手里的二十個銅板給奪了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些銅板給全扔了:“當家的,你還是想想如何解決這午膳問題吧,這回你連饅頭都沒得吃咯。”
這女人,真狠吶!
嚇的掌柜等人,不由后退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