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建議:“大人,可找兩三個有經驗的穩婆來驗身。”
百里棠卻道:“第一個證據,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家楚楚姑娘,自五歲開始學琴是么?每日都學?學了幾年?”
蘭姨冷哼:“楚楚,不論嚴寒酷暑、刮風下雨,每日學琴五個時辰,才有今日的成就……哪知,哪知……”說起又假裝哭起來。
百里棠打斷她:“你家姑娘,可還有學琴達十年之人?”
蘭姨指著外邊,好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道:“她們都差不多。平日里也跟楚楚最為親近。”
那師爺喃喃道:“案子破了。”
章之霖也是點頭:“是啊。”
安王呼振興兩人也是眼前一亮。
葉紅雪苦笑。
呼盼盼吃驚。
他們估計都在想——好簡單的案子!他們還沒來得及往那方面去想……
百里棠:“大人,拿她們撫琴答十年的手,和死者比對比對吧。”死者正被白布蓋著,百里棠也沒見過死者的十指,他在賭。
結果可想而知,百里棠賭中了。
死者的十指,壓根就不是撫琴的手,嫩著呢,一點繭子都沒有,皮也不掉!
百里棠厲聲道:“大人,可見死者絕對不是楚楚姑娘。而這位老婆婆把楚楚姑娘,視若己出,您覺得她會認不得,她養在身邊,朝夕相對了十幾年的女兒嗎?”
蘭姨嚇到了:“面容都毀了,我如何辯解?誰又會去看她的手指頭?”
“不不不!”百里棠走到尸首面前,“瞧這面容,只毀了一部分,與那真正的楚楚姑娘有七八分相似。且,這女子不是自殺,而是他殺!準確的說,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百里棠解釋:“真自縊者,用繩索、帛之類系縛處,交至左右耳后,深紫色。眼合、唇開、手握、齒露。縊在喉上,則舌抵齒;喉下,則舌多出。胸前有涎滴沫,臀后有糞出。
若被人打勒殺,假作自縊,則口眼開、手散、發慢。喉下血脈不行,痕跡淺淡。舌不出,亦不抵齒。項上肉有指爪痕,身上別有致命傷損去處。”
這段話,也是出自《洗冤錄》!
不僅那仵作,章之霖大人,還是師爺,也湊過一看!
若百里棠所言非虛,那就是被人勒死的!
此女子跟他所說的癥狀,如出一轍。
“再她看的指甲縫,是不是有皮屑?”百里棠又道。
“還真有!”那仵作說,他為什么沒有檢查到呢?
百里棠一直牢牢把握著主動權,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老婆婆,培養這么一個‘女兒’,花了很多錢吧?眼看著,她就能幫你賺回這些錢。這時楚楚姑娘卻得了花什么病。”
蘭姨咆哮道:“楚楚沒得病……”
百里棠:“你這是要咆哮公堂嗎?昨日我看到楚楚姑娘脖子上有些紅點點,本來只是猜測。畢竟久病成醫嘛,我家娘子,也得了這病。不然我為什么要休掉她呢?”
葉紅雪:“……”
你等著!
你給老娘等著!!
還好易容了……
“然后你就勒死這位無辜的女子,再把她的脖子和臉弄花。你既然把楚楚當成女兒,自然得為了她出這口惡氣呀?何況又花了這么多錢培養。所以,你對我,一定是恨之入骨吧?所以,可能就是你把人勒死,再嫁禍給我!!
望大人,能還我一個清白!并嚴懲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