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下,雖說心里還是有些不太情愿,但是魏擇還是跟著田荀二人進了棲鳳樓。
“唉,就當是修心了吧。”
一想到自己這是為了師傅,魏擇此刻的心情便沒那么復雜了。
倒不是說他是那種思想頑固保守的老古董,主要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時半會有些放不開。
“也不知道師傅在不在這里,等見到師傅,得趕緊把這仙帖交給他。”
摸了摸懷里的赤云仙帖,一路左拐右拐走進這棲鳳樓中,正如劉猛先前說的那樣,棲鳳樓里果真還有許多空座。
第一次進這風月場所,不得不說,這棲鳳樓里的場景跟魏擇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一樓的大廳擺著數十張紅木方桌,零零星星坐著不少人。
在眾人的視線匯集之處,有一方高臺。
高臺之上,此刻正有一名紅衣女子輕聲撫琴。
悠揚的琴聲如同月色般澄澈皎潔,淡淡的紅紗遮擋在高臺之外,紅紗里的紅衣女子眉跟眼都淡得像煙,只是稍微看上一眼便挪不開視線。
“嚯,沒想到今天居然是蘇大家鎮臺,看來我們可真是來對了。”
在侍者的帶領下,魏擇三人在一樓大廳找了個中間位置坐下,抬起頭,剛好能夠看得見上方的高臺。
落座以后,田荀二人難掩臉上的興奮神色,像是撞見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樣。
“魏子,今天非要拉你過來這邊可真是來對了,沒想到居然碰巧趕上蘇大家鎮臺。”
瞧見魏擇一臉疑惑的樣子,劉猛眼睛直勾勾盯著高臺位置,出聲解釋道:
“這棲鳳樓里的女子有幾種,一種是賣藝又賣身的,一種是賣藝不賣身的,還有一種就是如蘇大家這般的大家。”
“能當得上大家稱謂的,都是容貌才情獨樹一幟的存在,尤其是像蘇大家這種的,更是棲鳳樓的寶貝疙瘩,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護著,尋常不但不需要像一般煙塵女子一樣坐臺,就連有客人花錢請邀,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心情。”
“換句話說,哪怕是蘇大家隨隨便便出來彈一手小曲,都需要客人一擲千金。能夠當得上大家這個臺面的,那都能不能說是在賣藝,而是要去‘請’的……”
瞧著眼前紅簾里的倩人,劉猛好似看花了眼,眼神微瞇,如癡如醉。
“我跟田荀兩個來這里幾十趟了,就只見過蘇大家一面,那天還是沾了城主家公子的顏面,否則這輩子我都不一定有這個機會。”
劉猛說的話沒有半點虛假,在這棲鳳樓里,蘇大家的身份極為特別。
渝州鳳棲,琴劍雙絕,喜好紅衣。
臺上這位身著紅衣信手撫琴的蘇大家,在這整座渝州的風月之地里都算是小有名氣,不過她更多時候都是在泰安府城那邊,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平安城。
上次城主家公子過來,蘇大家剛好在樓中,于是出面彈了一曲,彈奏完后就直接離開了,估摸著這還是看在平安城城主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