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四下環顧一圈,發現周圍的客人都在用一種極其詫異的眼光看著自己,魏擇覺得有些奇怪,“這位蘇……大家,你怕不是請錯人了吧。”
“沒錯。”紅簾中的聲音聽起來很清脆,“鳳棲正是請的公子,這位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臺后小敘。”
說著,一位棲鳳樓侍女打扮的女子從二樓這邊走了過來,看起來是要給魏擇帶路。
在魏擇一旁,原先神情倨傲的主仆二人此刻已然面色鐵青,春風公子手中握著的折扇都僵持在了空中。
“好!好!好一個蘇大家!”春風公子冷哼一聲,直接收回手中折扇摔袖離去。
他春風公子自出生起這么多年,還沒有受過如此輕視,區區一個青樓女子,還真把自己當成什么皇天貴胄了。
這件事他先記下了。
本以為是邀請的自己,卻沒想到蘇大家居然請的是魏擇,眼看著周圍看客神情怪異,春風公子也不好意思再在這棲鳳樓里待下去,只好摔袖離去。
而原先在一旁跟魏擇對峙的青衣書童也是匆匆跟上,在越過魏擇身邊之時還不忘剮了魏擇一眼。
不邀請自家公子,居然邀請這么一個鄉野村夫,看來這什么蘇大家也沒傳說中那么厲害,至少眼光就不咋地。
春風公子主仆二人羞惱離場,魏擇則站在過道中間有些愣神。
且不說此刻棲鳳樓里的其他客人覺得詫異,就是受到邀請的魏擇本人也覺得有些不太能理解,這蘇大家有點不太按常理出牌啊?
這什么“春瘋”公子,一看就儀表堂堂相貌不凡,尤其是這一身白衣,一把折扇,燒包到不行,就是說話好像有點口吃。
單是剛才的那些言語,什么月啊水松啊風的,就能看出這人是上過幾年學塾的,是個了不得的讀書人。
因為打小沒讀過書,所以魏擇向來欽佩那些讀書人,如若不是這主仆二人言語太過倨傲,他壓根懶得跟那青衣書童爭那口舌之辯,甚至于他還挺羨慕這種儒巾儒袖的白衣公子的。
魏擇沒有動身,一旁負責給魏擇帶路的侍女也沒有主動打擾魏擇,而是默默等在原地。
相較于一旁神情鄙夷的客人,她倒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這如同挑夫般穿著的魏擇,既然是自家主人親自邀請的,那么想必一定不是一般人。
眼前有紅簾遮目,魏擇看不清楚這臺上女子的面容,只知道當他看向高臺方向的時候,這位蘇大家好像也在看著自己。
先前在樓下的時候劉猛跟他說了,這臺上的蘇大家地位很高,跟府城州城那邊都有聯系,絕不是一般人。
可是……現如今這么厲害的人物居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主動邀請自己過去,甚至不介意得罪從白玉城遠道而來的春風公子,這讓魏擇一時半會沒有捋清思路。
佳人相邀,盛情難卻。
不好意思讓佳人久等,再加上被這么多人看著確實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在一群人的長吁短嘆聲中,魏擇在侍女的帶領下走到了棲鳳樓的后房。
一路彎折,不知道繞過幾條長廊,終于在一扇門前停下。
才到門前,房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等在門前,在魏擇進去后關上了房門,和先前帶領魏擇過來的那位侍女一起等在了門前。
“公子,請。”才一踏入房中,便有一股特別的熏香味道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