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大驚失色,暴退出二三十丈,拼命調集靈力到胸口防御。但她方才心火上攻,此時連氣息都無法調勻,急切之下靈力更是岔得到處都是。
而白子輝的那片“鮮血”乃是她拼著損失大半修為,以靈脈本源凝結而成,蘊含她幾乎全部的能量。
這此消彼長之間,兩人巨大的實力差距便被暫時拉近到了極致。
下一刻,古寒體內一聲悶響,胸口猛地鼓脹而起,胸圍擴大了七八倍有余,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爆炸了一般。
隨后,她七竅當中涌出大股黑血,幾乎站立不穩,顯然是受了重傷。
白子輝也是臉色蒼白,氣勢萎靡,不過還保有少許戰力,只是難以維持靈寶的消耗。
她回頭一指,將月瓏株變回四尺大小,又召入手中,縱身向古寒追去。
后者遭受重創,保命已是極為勉強,哪里還敢應戰,斜睨許揚一眼,惡狠狠道:“小賤人!我對天發誓,日后定取你性命!”而后,頭也不回地向城外拼命逃去。
白子輝此時才得空望向許揚,當即心中也是一陣亂跳,慌忙轉回頭來,定了定神,遠遠一拱手,高聲道:“多謝公子援手,若非你以‘秘術’擾亂惡徒,我今天恐兇多吉少!”
她邊說邊朝古寒背影追去,又道:“除惡務盡。公子且在此稍候,待我誅殺此賊,再回來鄭重答謝!”
許揚死中得活,這才發現渾身已被冷汗浸透,手腳不住顫抖,一屁股跌坐在那斷墻上,有氣無力地對白子輝揮了揮手,“阿姨……啊,不,大姐快去快回!哦,我姓許,等會兒別認錯人了!”
這白子輝本身就是超級強者,而且聽她言語間的意思,還是玄華宗的人。那可是附近上萬里之內的第一大宗派。
能讓這種人記自己一份人情,除非許揚是傻的,否則怎么可能錯過?
白子輝遠去,許揚這才又坐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心中盤算等會能跟她要些什么好處,卻忽然看到腳邊有一片月白色的布,似乎是白子輝所帶的抹額。
他樂呵呵地將那抹額撿起,塞進衣袋里,暗道:有這東西,不怕白宗師不認賬了。
只是他卻不知,在街對面有一雙眼睛正充滿震驚地凝視著他。
此刻,眼睛的主人低聲自語,聲音竟有些發顫,“不枉我在天道中穿行一年有余,這世上竟存在與我沒有因果之人!還是媚骨天成之資!天意,這一定是天意!”
隨后那眼睛微微一眨,忽而憑空消失,四周竟無一人發現“她”的存在。
城中一場驚天大戰結束,路人開始戰戰兢兢地圍攏過來,無不被現場恐怖的打斗痕跡驚得目瞪口呆。
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新看點,指著許揚這邊交頭接耳道:“誒,你看,好俊的男人。”
“可不是!閱春園頭牌的姿色都遠不如他!”
“喲,還衣衫不整,怕不是……嘿嘿。”
許揚這才一個激靈,想起自己已卸妝并換回了男裝,連忙又對一直愣在一旁的店伙計道:“快,把我衣服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