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秋牙齒磨得咯吱吱響,聲若冰霜道:“因為那個姓許的是吧?屏姐姐,我要讓你知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他說完,用力將食盒仍在泉水中,踏上飄玉凌空而去。
“喂!你莫要亂來!”程屏望著空中的背影,無奈搖頭,“你這般性情,要我如何受得了……哎,這陣子還是少見為妙吧。”
……
次日。
瑞逸峰一條山路旁。
“花開花謝花如雪,花落泥淖誰人憐?
“明媚繽紛又如何,舊花殘紅新花艷。
“吾若舊花朱顏老,彼似新花開未半。
“不忍花潔陷污濘,愿隨流水葬花魂……”
左玉秋自怨自艾地低吟著,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海棠花瓣,隨手丟入一旁的溪水中,又朝身后的石屋掃了一眼,依舊沒有人影。
他不由怒道:“這廝平日圍著我轉的時候,恨不能做我腳底之泥。昨日便答應代我去警告那個姓許的,還說什么‘不論那個許揚有多俊俏美艷,也不過是個勾搭有夫之妻的渣男,要去好好會會他,為我撐腰’。結果卻是一整天杳無音信!”
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有個人影從空中飄落而來,左玉秋將手中花瓣狠狠擰入泥土中,氣沖沖地迎了上去,“邢師姐,昨日那事怎……”
“左師弟,你怎么來了?”邢安眼前一亮,打開手中紙包,掰下一只烤兔腿,“幫我嘗嘗,可入味了?”
“兔腿?!”左玉秋又驚又怒道,“小兔兔那么可愛,你怎么可以烤兔兔……還、還讓我吃?!”
“啊!對了,你不吃兔肉……”邢安訕訕地收回手,賠笑道,“那個,進屋里坐坐?”
“不了。”左玉秋冷道,“我就想問問,邢師姐昨日可有去找過許揚?”
“找了,自然是找了。”邢安一臉陶醉道,“我只是沒想到,他當真是絕色……”
她瞥了眼左玉秋的臉色,慌忙住口。
左玉秋皺眉道:“那你應當已警告過他,不許再招惹屏姐姐了?”
“那是!該說的都說了!”
左玉秋見她一臉癡相,不由狐疑道:“你怎么跟他說的?”
“我……”邢安搓著手道,“就說,程師妹已與你有了婚約,只是還未及成婚罷了。”
“他怎么說?”
“他說,‘好啊,恭喜程師侄了。’”
左玉秋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就完了?”
“沒,當然沒完。”邢安接道,“我就跟他說,別看玄華宗這么大,其實上上下下都是女弟子,男人極少,莫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好女人多如繁星……”
“什么歪脖子樹?屏姐姐哪里是歪脖子樹……”左玉秋氣得話都不會說了,指著邢安的手直哆嗦,“我讓你去警告他,是警告!而你卻這般沒氣勢,搞得我像是怕了他一般!”
“我、我很有氣勢的!”邢安結結巴巴道,“我跟你學一下啊。當時我把云蝶香狠狠往他桌上一砸,就瞪著他說……”
左玉秋立刻打斷她道:“云蝶香?怎么又冒出來云蝶香了?”
“哦,我就想著,我一個大女人家的,去人家年輕男子那兒,不帶點兒禮總是不太合適……”
“你還給他送禮了?!”左玉秋差點兒沒氣暈過去,“還是最頂級的熏香!連我都沒怎么用過!”
邢安喃喃道,“不過他也沒收,說他聞了頭疼。我看他挺喜歡吃兔肉,剛才試著烤了點兒……”
左玉秋咬碎滿口銀牙,轉頭就走,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許揚!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