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許揚急著出門,今早便要開始學習舞技了,再讓這個二百五糾纏下去,非遲到不可。
難不成得動粗才行?他正琢磨著,余光忽然瞥到一旁看熱鬧的海燕,當即心中一動。
他對烏鴉使了個眼色,沉聲道:“海燕,送客。”
海燕立刻心有靈犀狀點頭,接著振翅而起,在空中兜了一圈,裝作不經意從左玉秋頭頂飛過,屁股忽然一聳,噗……
“告訴你,警告你是給你機會!你若不識好歹,小心我……”左玉秋還在吐沫橫飛,忽覺有什么東西掉在頭上,頭頂立刻一陣令人怯意的溫熱感。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去,觸感黏黏膩膩,忙縮回手來看,就見掌心上黃的綠的一大攤糊狀物,散發出刺鼻的臭味……
“啊——”左玉秋發出一聲源自靈魂深處的尖叫,當即拼命甩頭,再也顧不上罵街了,口中不斷發出顫抖的聲音,“鳥屎,是鳥屎……救命啊!嘔——”
他舉著摸了鳥屎的右手,想用什么擦一下,但汗巾卻在左側衣袋里,左手掏不出來。
他像是手被馬蜂蜇到一般,上下亂揮了一通,終于忍受不住頭頂逐漸擴散的“暖流”,咬牙將右手深入懷中,身上干凈整潔的青色衣衫立刻也沾得黃一片綠一片。
左玉秋用汗巾在手上、頭上玩命地擦了十幾遍,差點兒沒搓掉一層皮,但那鳥食卻是越擦糊得越開,半邊頭發如同用了定型啫喱,根根岔起……
他折騰了半晌,胃里翻江倒海,胸口劇烈起伏,這才意識到光靠擦解決不了問題。
他丟掉那汗巾,緩緩從懷里抽出一張符紙來,又盯著那靈符深吸了幾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緊閉起雙眼將其按在了自己頭頂。
旁邊那名早已目瞪口呆的引路弟子見到這一幕,也是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視地側過臉去。
下一刻,一片淺藍色光幕覆蓋左玉秋全身,他口中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啊——”
凈衣符雖是清潔效果極佳,但只能用來洗衣,若是肌膚觸到,便如挨到了烙鐵一般,那種火燒火燎的滋味,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許揚耳根終于清靜了。
他對海燕比了個拇指,不再理會滿地亂蹦的左玉秋,轉身進屋洗漱更衣。他昨天在欄舍修煉了一晚上,這身行頭可絕不能穿去瑞逸峰。
屋外,左玉秋體表的藍光終于褪去,臉上已慘白如死人一般。
他大口喘著粗氣,目光四下一掃,立刻就看到了蹲在欄舍屋檐上幸災樂禍的海燕。
“就是你這畜生!”他睚眥欲裂,從身后摘下月琴,縱身朝烏鴉猛沖過去。
“呱!”海燕嚇了一跳,慌忙飛遁,但左玉秋好歹也是煉氣五重的實力,催動御風術,片刻便已追到它身后,咬牙切齒地在琴弦上一撥。
隨著“叮”一聲響,一道裹挾靈力的波動從海燕尾巴尖上掠過,兩根羽毛立刻飄蕩落下。
“呱——”烏鴉圍著欄舍繞了一圈,被追得走投無路,卻正好看到院子正中那頭鐵霸猿。
它當即一個俯沖,落在那妖猿的籠子門上,轉頭用小眼睛瞪著左玉秋,威脅似地“呱呱”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