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益一聳肩,“我本來是不打算再涉及家族之事,但又不忍心看著許家敗落在你手里,這才不遠萬里而來。”
“敗落?”許睿冷笑道,“只要沒有你,許家就絕不會敗落!”
她對周圍的下人招手,“把她給我趕出去!”
“哎喲,許家主好大的威風。”許益皮笑肉不笑道,“只是,你這家主位子恐怕有些問題吧?”
在場眾人俱是一愣,數百雙眼睛立刻望向許益,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還不動手?!”許睿大怒。
許益卻是毫不理會四下涌來的家丁,大咧咧地在木臺上站定,調集靈力,高聲道:“許家祖訓——”
一道宛如實質般的聲波在院中散開,許家下人頓時不敢擅動。
又聽許益繼續道:“凡子嗣斷絕者,不得繼任家主,著族中長輩,公推德才兼備者替之!”
許睿瞪著她道:“你搬出祖訓干什么?!”
“你以為別人不知道?”許益洋洋得意道,“十多年前,你與人相斗,以至身負重傷,后來雖是靠丹藥治好了,但氣血、經脈卻嚴重受損,自此修為再難寸進,而且……再無法生下孩子了。
“如今,你已是名副其實的‘子嗣斷絕’,依祖訓,當不能擔任家主!”
“一派胡言!”許睿指著她道,“我膝下早有一子,名曰許揚,怎是‘子嗣斷絕’?!”
“你那兒子?”許益大笑,環視在場許家族人,“誰不知道他是個廢物,十多年了,連煉氣入門都無法達到。
“若是讓這樣一個廢物成為家主,許家千年基業必毀在他的手里!你說,你這和‘子嗣斷絕’又有何異?”
立刻有許家族人點頭道:“對,依祖訓,家主是該卸任了。”
“揚兒那孩子著實太差,許家若交到他手里,豈不危矣……”
“沒錯,咱們許家還有世仇,隨時都可能找來。”
下面,許睿的三姑適時地站了起來,大聲問道:“益兒,若是睿兒不可擔任家主,那誰又能統領許家呢?”
“自然是我許益!”許益傲然道,“論修為,我不比她許睿差。論子嗣,我有兩個女兒,資質極佳。
“其中長女剛過二十五歲,已有煉氣五重修為,前途不可限量,正宜成為下任家主。”
她又吸了口氣,語調怨毒道:“況且,作為許家長女,這家主的位置本就該是我的!”
“放屁!”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將她打斷。
“誰?誰這么大膽?!”
許益剛說了幾個字,一名身著青色錦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便從院后走出。
包括許益在內,在場的數百人頓時為之一滯。
縱然是以前見過許揚的人,此時也難免沉醉在那令人窒息的絕世容顏之中,早忘了方才許家的劍拔弩張、刀光劍影。
直到許揚走到了近前,許益才猛地清醒過來,慌忙望向別處,卻是冷聲喝道:“你應該就是許揚吧?目無尊長,毫無教養,果然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