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的淚水直涌出眼眶,第一滴淚,正砸在懷中的竹簡上時,周煙的聲音卻壓過的馬勇的笑聲。
“但是,杜杰是不一樣的!他可是我認可的,我最優秀的學生!
他很努力,很專注,只是不夠機靈,誰也不認可他而已。
嘿嘿,不過,他能懂得痛苦,也能懂別人的痛苦,那就肯定不是那頭豺狼,他就是,我瀚棠山弟子杜杰!”
他就是,我瀚棠山弟子杜杰!
陰影中的杜杰聽見這話,眼神中直透出了能與皎月爭輝的明光!
前世如浮云,這輩子,我是瀚棠山弟子,杜杰!
馬勇聽見這話,卻嘆了口氣,猛地伸手一揮,一張黑色的符紙直扔向周煙。
“我決定了,先殺了你,再去找杜杰吧。”
話音未落,半空中的黑色符紙猛地變成一頭兇猛的黑狼,這黑狼剛一顯出身形,便向著周煙鋪了過去。
狼吠之聲,直震起漫天落葉!
周煙看著黑狼撲來,正要動作,可渾身筋骨卻猛地一痛。
就只能撐到現在了嗎?
周煙試了幾次,卻怎么也使不出勁來,只能無奈地閉上雙眼,等著黑狼咬來。
可想象中的疼痛,卻換成了身前的一聲悶響!
周煙忙睜開雙眼,正看到那頭黑狼躺在一旁,身形在慢慢縮小,直至變回符紙的樣子。
而剛才黑狼的位置上,那個還擺著撞擊姿勢的身形,雖然只是背影,但周煙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杜杰!
周煙看不到杜杰的表情,只能從杜杰的話語之中,聽到他的憤怒。
“我在,你就不能對周師父動手!
還有,我要,殺了你!”
馬勇聞聲唾了一口,一只腳踏前半步,沖著杜杰惡狠狠地說道。
“就你,也是我一合之將?”
杜杰聽見這話,突然將懷里的竹簡往后一丟,緊接著,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馬勇。
“那就,試一試啊!”
馬勇不屑地笑了一聲,一只手已探入懷中,明顯是要摸出一張符箓來。
杜杰卻不搶攻,只用伸出的那根手指,在空中劃了起來。
馬勇看著杜杰的樣子,突然瞪大了雙眼。
這是,對符箓之道鉆研數十年的前輩高人,才能使出的,凌空畫符之法?
無須符紙,凌空便能畫出符箓,這種技法,就連內山弟子,也沒幾個會的吧?
可是,這種畫符方法,那些內山弟子,也就只能畫些取水生火之類的符箓,應是難以臨陣對敵才對啊?
馬勇本對杜杰不屑一顧,可現在卻越看越慌,忙強忍下懼意,從懷中摸出了一大把符紙,嘴里還嘶吼著,像是為自己打氣助威一般。
“你這頭豺狼,想殺我,那就來啊!看誰死!”
話音未落,杜杰的指尖,突然亮起了一股,像是臟水一般顏色的光芒。
這種光芒不止存在于杜杰的指尖,更凌空顯出一條軌跡,直籠罩了剛才,杜杰手指劃過的所有地方。
這亮光雖說反常,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自然生成,毫無異樣似的,竟暗合自然之道。
這幅畫的最中間,那一撇一捺兩道筆跡,更是給人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意。
這光芒瞬息之間,便亮到極致,緊接著便開始黯淡起來,杜杰的怒吼,就在此時響起。
“無量!萬象!”
話音未落,杜杰的身前,突然又顯出一個杜杰來。
馬勇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笑了起來。
還以為是什么,原來,就是一個分身符。
可笑,就你杜杰這種廢物,別說一個分身,就算你來一百個,一千個,難道還能殺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