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湯疆?
“老……我叫杜杰,你聽過沒?”
杜杰忙學著錢湯疆的語氣回了一句,董擒心還沒再一巴掌拍來,萬華真人卻先怪了一句。
“小杰,修得無禮!錢兄可是咱們琴鳴國里,數一數二的造橋大師,這次錢兄回鄉建橋,更是獨力完成,連房產都變賣了,如此國之棟梁,豈能容你這晚輩無禮的?”
修橋大師?
變賣房產回鄉建橋?
杜杰前世也是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心中對這種有能力還搞慈善的人也是尊敬,此時聽過了萬華真人的介紹,忙抱了抱拳,恭恭敬敬地告了個罪。
錢湯疆看著杜杰無禮時,還是面露笑容的,此時見杜杰恭敬了起來,眼中卻多了些不屑。
“哼,終究是個小蛋子兒。我告訴你們,從你們瀚棠山下去之后,直到回商梁村,我修好了橋,這之間,你們得拼了命的保護我,不能讓我受一點傷害,懂嗎?”
杜杰雖說尊敬這種人,可聽著錢湯疆的語氣,還是心中氣惱了起來,不過,總算是只撇了撇嘴,沒有再頂上一句。
萬華真人倒不在意,又讓幾人互相認識了之后,約定上明日晨起出發,便帶著杜杰向自家屋舍中走去。
這瀚棠山掌門人的屋舍,雖說比旁的房屋要高大些,卻也不顯奢華,庭院之后,廳堂之中,更是只有一畫、兩椅、一茶幾而已。
杜杰還是第一次來到萬華真人的屋舍中,一進得廳堂,便被眼前的話吸引住了目光。
畫上畫著的,是三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頭,一個人的上半身,和一個人的全身像。
那人頭是一個長發隨著的男人,一臉的慈愛之色,正是山中時常見到的,瀚棠山開山祖師的畫像。
那個只有上半身的人,滿頭青絲攏得一絲不茍的,發髻卻斜斜扎著,雖說只是畫像,但也能看出這人的勇武之姿。
這人杜杰也知曉,是山中萬千符箓畫法傳承的締造者,瀚棠山開山祖師的親弟弟,第二代掌門人。
而那個繪著全身像的人,杜杰卻不識得了。
一身儒衫,手中還握著柄折扇,臉上憨笑著,像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一般。
更吸引杜杰的是,這男人的發型,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杜杰的發型是這具身體的前世常留的,標標準準地流云髻,雖說不適合八歲的稚童,但和古裝劇里的文人雅士一般,杜杰也就一直扎著這種發型了。
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發型一樣,看了一會兒,杜杰更可笑地覺得,這男人的容貌好像有些熟悉。
杜杰正看著畫像失神,萬華真人突然一句話,直嚇了杜杰一跳。
“喂,看夠了嗎?”
杜杰嚇得一個激靈,忙回過頭來,笑著說道。
“夠了,夠……”
話沒說完,杜杰已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環顧起四周來。
剛才還是漏光的木屋,這一會兒,竟然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了,要不是萬華真人在茶幾上點了蠟,這里都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萬華真人見杜杰驚訝,便笑呵呵地解釋道。
“使個法兒,防備著隔墻之耳,咱爺倆才能好好聊聊。”
杜杰不是個真的八歲孩子,一見萬華真人這樣,當即便反應過來,忙點了點頭,回道。
“我這個月,好像真能感受到身體里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