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治罕的形象,與周天逸事先想象基本吻合,只是這廝臉上,橫肉更多一些,眼神更蠻橫一些。
凌邈起身上前,向科治罕拱手施禮。
“原來是舅父駕到,有失遠迎。”少年大帝話語平靜。
科治罕哼一聲,闊步走到凌邈的龍椅前,大喇喇坐了下來。
“哈哈哈,我親愛的外甥,如此晴朗的好天氣,為什么緊閉門戶,不出去游玩一番?”他聲若洪鐘,底氣十足說道。
兩名健碩鐵衛立即趨步向前,一左一右站立在龍椅兩側,以示護衛。
凌邈眼見自己的龍椅被占,只能干咳一聲,無奈踱步到墻邊,默默觀賞墻上的一副油畫。
科治罕坐在龍椅上,豹眼環睜,轉眼盯住周天逸,好像才發現他的存在。
“咦,這個怪異的漢子,臉面如此陌生,是何方神圣呀?”他眼中殺氣濃郁,陰沉沉問道。
周天逸面帶微笑,盡量少說話,他不清楚科治罕掌握多少他的信息。
“浪跡天涯的布衣爵士。”他答道。
祖鴻達唯恐周天逸說漏嘴,急忙插話:“他是陛下請來的藝術大師,前來和大帝探討藝術真諦。”
科治罕冷眼瞟一下祖鴻達。
“我問你了嗎?你是他的代言人嗎?”他的語氣十分蠻橫。
祖鴻達討個沒趣,只能以冷眼回敬,倨傲不語。
周天逸聽到祖鴻達稱他為藝術大師,忍俊不禁。
他雖然業余愛好頗多,卻全都與藝術不沾邊,愣充藝術大師,實在有些勉為其難,搞不好就要掉鏈子。
科治罕陰沉著臉,繼續冷眼緊盯周天逸,眼神飽含威脅。
“什么事情讓藝術大師覺得好笑?你的腦袋是鐵做的嗎?”他把周天逸的微笑,視作嘲笑,心中怒氣驟然上升。
周天逸感到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是沖他而來。
今天進宮面見大帝,手槍寄存在杰布書房的柜子里,此刻面對大將軍科治罕,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平衡感。
“大將軍誤會了,我目睹大將軍英氣逼人,外形彪悍,覺得大將軍要是投身藝術,客串話劇演出,必定紅得發紫,成為一代名伶。”他故意繪聲繪色大肆渲染。
“哦,真的嗎?啊哈哈哈,很多人都說我儀表堂堂,帥得不行,天生就是做大將軍的料哇。”科治罕暢快大笑,對自己又帥又猛的形象很是自得。
周天逸對科治罕的自戀啞然失笑,沒想到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如此自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
“我觀大將軍面相,真是奇人異象哇,您這樣的人,做什么事,必定都是人中翹楚。您從軍為將,便是千古一帥;您從事表演藝術,塑造的角色,必定驚天地,泣鬼神,成為觀眾心目中永垂不朽的經典。”周天逸手無寸鐵,只能放低身段,給科治罕大灌迷湯。
科治罕聽后,仰頭大笑,心情爽得無以復加。
周天逸從敞開的大門看出去,幾具鮮血淋漓的尸體橫臥在地,御前衛士早已命喪黃泉。
他渾身冰涼,眼睛再轉向科治罕的時候,心中已經騰起一股殺氣。
科治罕順著周天逸目光,撩一眼門外尸首,明白了周天逸的感受。
“大帝的這六個衛士,真是不經打,輕輕一碰,就一命嗚呼了。這樣的飯桶,留在我外甥身邊,實在令人擔憂。”科治罕輕描淡寫說道:“萬一遇到刺客,這群廢物哪個能保護我外甥?不如早早結果了他們,免得給我外甥添麻煩。外甥啊,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