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逸打量著胡頓,他對此人很不信任,但不排除他掌握情報的可能。
“你能耐很大呀。”周天逸語氣有所緩和。
胡頓眼睛閃亮,緊盯周天逸表情變化,他顯然聽出了周天逸話中的潛臺詞。
“科治罕的行蹤,是我的救命稻草。大將軍如果能保證我的安全,我愿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他言辭懇切說道。
周天逸注意到胡頓在察言觀色,科治罕的行蹤確實是胡頓討價還價的籌碼。
“那要看你的情報有多大價值了。”他淡淡說道:“沒價值的東西,救不了你的命。”
“如果我的情報,能幫助大將軍抓捕到科治罕,大將軍能保證我的安全嗎?”胡頓總覺得自己生命堪憂,期待得到周天逸的準話兒。
“是我們三人的安全。”另外兩個騎兵嘀咕著予以糾正。
“對,是我們三人的安全。”胡頓附和。
“你的情報如果能幫助我們抓捕科治罕,你們三人的軍法處置可以考慮減免。”周天逸明白無誤告訴胡頓,立功可以贖罪。
在帝國體系中,軍事法庭屬于大將軍掌管,大將軍完全可以左右對胡頓的裁決。
“真的嗎?只是,只是口說無憑啊。”胡頓雙眼放光。
“莫非你還想讓我給你親筆立字為據?”周天逸嘲諷道。
“不敢不敢。那好吧,我愿意把我知道所有事情,全部向大將軍坦白交代。”胡頓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我胡頓相信大將軍言而有信,我一定會協助大將軍逮捕科治罕。”
周天逸不想在胡頓拋出干貨前,和他耗費過多時間,這種事應該交給有經驗的人去辦。
“杰布將軍,請你把胡頓先生安排一個地方,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周天逸想讓杰布親自審訊他的部下。
“好的,我會讓胡頓先生一五一十講清楚的。”杰布會心一笑。
“且慢,我們有權申請杰布將軍回避。”胡頓手下那個騎兵突然發聲,一副很有法律意識的樣子。
胡頓的另一個手下也附和道:“是呀,我們是杰布將軍的手下,他來審訊我們,很不合理。”
“少TMD咬文嚼字,少TMD賣弄文采!”胡頓假意斥責兩個手下,轉而又對周天逸說:“呃,不過我這兩位兄弟也說得沒錯,我不想和杰布將軍打交道,萬一他拿到情報,又故意把我們弄死,咋整?”
胡頓到軍部投案自首時,杰布已經掄了他一個大嘴巴,他心有余悸,深知自己投靠科治罕,成為監視杰布的線人,這種吃里扒外的行徑,杰布絕不會輕饒。
“我要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不過你要是能將功贖罪,小命還是能留下的。”杰布惡狠狠瞪著胡頓,嘴角掛著冷笑。
大將軍讓他審理胡頓,不管胡頓的情報是否重要,他是逃不掉一頓暴打的。
至少狠狠抽胡頓幾個大嘴巴,讓他為背叛吃些苦頭,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們可以申請回避,這是法律賦予你們的權利,”周天逸覺得胡頓要求不過分。
“大將軍,胡頓狡詐無德,我來審訊他,他才會說真話。”杰布不想放棄教訓胡頓的機會。
“我抗議!如果杰布將軍進行審訊,他肯定會把我往死里捶。我是自首的,不需要搞刑訊逼供。”胡頓堅決不同意杰布審訊。
周天逸沉吟片刻。
“我可以滿足你的請求,讓其他人審訊你。但是你要耍花招,杰布將軍會立刻上手,那樣后果很嚴重。”他的話中帶著威懾。
“我的情報價值連城,保證你們能抓到科治罕。”胡頓很自信。
“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周天逸扭頭對杰布說:“把他交給軍機處審問。”
杰布微微一笑,對大將軍的想法心知肚明。
軍機處屬于杰布管轄,大將軍的意思是杰布暫時不必親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