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嗤之以鼻,叉腰謾罵道“她以前是對我不錯,那有怎么樣。
二小姐過幾日就要被活祭山神,估計知道死期臨近,這幾日心情不好,便摔盆砸碗,陰晴不定。我今天平白挨了她兩個耳光咧。
雛菊,你說我們奴幾難道就不是爹生娘養的人了,只能任她打罵?”
那瘦婢女雛菊急急豎起手指,貼于唇邊,噤聲道“夏荷,你越說越過分,不要太大聲,被聽到可怎么得了。
小姐如今命在旦夕,難免焦躁上火,脾氣不佳,我們作為下人更應該體諒一二。
你既有怨氣,不去便罷了,食盒交予我,我一人去就是。”
“雛菊,你真是個下賤坯子,天生當丫鬟的命,這么殷勤,小心一會小姐脾氣發作,拿你出氣,給你幾個大耳朵刮子。”夏荷亂罵了一通,自顧自把手中食盒甩給雛菊,轉身便走了。
雛菊無奈搖搖頭,提著食盒,獨自一人徑直繞過后花園假山,往后閣走去。
韓孟海壓喉輕聲,道:“跟著這婢女,就能找到史二小姐。”
韓孟泉、韓孟璇輕聲應諾。
三人不動痕跡,尾隨雛菊,來到了史家的后閣。
雛菊提著食盒進入第二層樓閣,韓孟海三人輕飛上樓閣,貼著門窗,戳破窗紙,仔細查看傾聽里面的動靜。
只見一個清純少女,不施粉黛,對坐梳妝臺,粉雕玉琢一般,十分楚楚動人,正掩面擦淚。
雛菊放下食盒,對那清秀少女道:“二小姐,你多少吃點東西,餓壞了身子,怎生得了?”
史甄姝抽泣片刻后,止住淚水道:“我怎的不哭,后日便要活祭山神,我現如今無依無靠。身邊也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今早夏荷怠慢伺候,我一時不忿,不過罵了她兩句,她便給我眼色瞧。”
雛菊接話道“方才夏荷還在后花園,耍脾氣不提食盒前來,我便讓她先回去歇息了,省的小姐你見了鬧心。”
史甄姝輕抓雛菊的手,梨花帶雨道:“雛菊,你是最體貼的。我懷疑夏荷已經被祭祀長的人收買了,她這幾日鬼鬼祟祟的,可能在監視我的一言一行,我現在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唯獨你一人而已。
我數月前傳書給祖母在魯國無稽郡的仙長,他們還沒有趕到。
如果連你都靠不住,我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雛菊實誠安慰道“二小姐,你數月前不是已經傳訊給祖母夫人的母國,等魯國無稽郡派仙長前來搭救,那一切都有希望了。”
史甄姝搖頭道“本來自當如此,不過今年的祭祀山神日子提前了。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得及,若是他們遲來一步,我命休矣。”
主仆又說了幾句體己話后,待到雛菊退出房門離去后。
韓孟海三人叩門而入。
史甄姝正喝著燕窩粥,一見三人入門,嚇得玉容失色,高聲驚道:“你們三人是誰?為什么闖進來,你們是不是祭祀長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