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大堂地面的刑具上,在一片雜亂的撞擊聲中,張顯的身體在刑具間滑行。
直到這時,喝酒的幾名神龍衛才站起身來,隨手摸起身邊應手的刑具向張顯走了過來,腳踏刑具發出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張顯雖然全身被綁,可只要他愿意,身上的繩索隨時都可以掙斷,可他告誡自己不能這樣做,無論受什么樣的委屈,他都得扛過去,否則自己必將走上帝國的對立面。
不過,面對向他走過來的神龍衛,張顯還是下意識地將功力發動,身體直立而起,站在了刑具間。
向他走來的神龍衛嚇了一跳,瞬間停下腳步,一臉譏諷地說道:
“哎喲?果然有兩下子,不愧是連圣徒都能打敗的少年強者,怕是我們幾個還真弄不過你。
不過,不要緊,到了神龍衛,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別說你了,這里連武帝都死過,你信嗎?喊老頭過來。”
“別喊了,在這呢!禿嚕……”
誰也沒發現,大門外那個乞丐般的老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蹲在大堂的門口,又盛了一大黑碗面條在那里禿嚕。
“老頭,大過節的,把他就交給你了,我們再喝兩杯。”幾名喝酒的侍衛又回刑具堆里去喝酒,而押送張顯來的那幾名侍衛也向老頭說道:
“老頭,那我們也回去當值了。”
“去吧,去吧,看看,小家伙府里的那幾個神龍衛在沒在外面,在外面就把他們叫進來。”老頭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
押送張顯的幾名侍衛走了,大堂里的那幾名侍衛又去喝酒,老頭還蹲在門檻上吃面條,張顯站在刑具堆里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很快,院子里的腳步聲響起,陸小鳳、西門吹雪等六人就來到了門口,探頭探腦往里看。
老頭也正好把面吃完,起身把大黑碗丟給了陸小鳳:“去,再給我盛一碗。”
說罷,邁步進屋,繞過張顯來到大堂的公案前,稀里嘩啦的翻了半天,把筆墨和紙找了出來,轉身來到張顯的身邊,把東西遞了過去。
“老頭,我沒罪,你讓我寫什么?”張顯倒剪著二臂說道,他并沒有掙斷繩索。
“我老人家沒讓你寫供狀,是讓你寫遺書,聽說你挺能寫的,就多拿了幾張,繩索是我老人家給你解,還是你自己掙開?”老頭說道。
“我為什么要寫遺書?我是被冤枉的。”張顯堅持著說道。
“進到這里的人誰不說自己冤枉?誰又是不冤枉的呢?不過這不重要,我們神龍衛可不管你們冤不冤枉,進來的人沒罪也得有罪。
我可沒勸你招,就算你現在招了也不好使,也得先上完刑再招,這是規矩,遺書如果不寫,那就沒機會寫了。”老頭說道。
“我不寫。”張顯直著脖子叫道。
“那行,反正大帝親審之前,我們是要先過一堂的,不寫拉倒。”
老者說著,把筆墨和紙又送回到公案之上,回到張顯的身邊,轉身到張顯的身后去給他解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