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轉頭打量老者,見他雖穿了一套嶄新的袍子,質地也不錯,可一身粗糙的皮膚,滿手的老繭,怎么看都給人一種十分邋遢的感覺,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把式。
可在張顯與老者四目相對時,頓時把張顯嚇了一跳,他的雙眼雖然被堆壘的皺紋擠得很小了,可卻無法掩飾其睿智的光芒。
不僅如此,在他充滿睿智的雙眼中,竟然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在閃爍,張顯太了解這種光芒了,因為大帝的眼中就會時常閃爍,這種光芒叫做瘋狂。
雙眼中擁有這樣光芒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瘋子,都會在他們所從事的事業中做出連瘋子都不敢做出的瘋狂事情來,而且是那種為達目的不計后果的瘋狂。
不過很可惜,老者睿智而瘋狂的雙眼中,竟然有一絲死氣繚繞不散,這些死氣看上去十分疲憊,張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過度透支后油盡燈枯的體現。
“老人家,晚輩張顯,正是來破解靈犀冊的,不知您老是哪位高人?”張顯看罷多時,馬上還禮問道。
“是在文武會上逼三位圣徒封筆的書圣、詩神、序賦大家張顯嗎?”
老者嘴里雖然這樣說,可態度上卻沒有半點的恭敬,甚至張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譏諷的光芒。
“都是消遣作樂沒用的玩意,不值一提,看前輩倒是一位真正的有識之士。”
張顯嘴里說著,大腦卻在飛快地運轉,他惡補過這片世界的歷史和一切典籍、著作乃至雜學。
他想從中找出一個知名的人物與之相對應,可結果,整個世界的文獻中,都并沒有提到有過這樣一位存在。
張顯對他自己的否定還有對老者毫不虛夸的恭敬讓老者眼中一亮,微微點頭說道:
“老夫來自滔土戎州,姓赤名現。”
“赤縣?赤縣神州?”張顯聽罷一臉疑惑,脫口而出。
老者也一臉疑惑:“什么赤現神州?老夫是姓赤的赤,出現的現,名字中并無神州二字。”
因為華夏維度古稱赤縣,聽到這個詞,一時讓張顯有些失態,他馬上拱手說道:“原來是赤前輩,久仰久仰。”
其實張顯也只是客氣了一句,之前他并沒聽說過此人。
赤現搖頭說道:
“張顯,你這話就假了,老夫一直在滔土戎州深山中隱居,不要說你,恐怕連老頭子我都快把自己是誰忘記了。
不過,老夫本該是個很有名氣的大人物,就算被載入世界歷史史冊,都是理所當然的,可老夫剛剛出世,至少現在還一文不名。”
“人哪有這樣夸自己的呢?”張顯都替老者臉紅,可他卻沒小看了老者,口中說道:
“深山藏虎豹,陸野埋麒麟。晚輩相信。”
“嘿嘿……,你雖是個沒用的讀書人,粗鄙的武夫,可做人還算不錯,老夫喜歡。”老者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