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外,三位中樞和六部大臣退朝后都跟到宮中,在院子里開始打起口水仗。
太尉以及二皇子黨的兵部和刑部自然是支持二皇子掌兵,可丞相及大皇子一黨的吏部和禮部卻極力反對,兩方鬧得不可開交。
大帝一黨的御史大夫宴清以及戶部、工部則保持著中立,兩位尚書正聚集在宴清的身邊,小聲地研究著什么。
當張顯來到御書房,還未及與諸臣公見禮之際,太監便宣張顯覲見了。
大帝依如繼往般地坐在龍書案后批閱著奏折,他一臉疲憊,雙眼中盡是血絲,而房間里空無一人,張顯馬上向大帝叩拜:
“臣張顯,前來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帝頭也不抬地問道:“張侍郎,可是騎馬來的?”
張顯馬上叩拜道:“宮中騎馬只是陛下給微臣的無上榮耀,臣不敢亂用。”
“看來,見朕不拜的榮耀你也不打算用了?”大帝抬起頭來問道。
“微臣不敢。”張顯頭說道。
大帝微微點頭,起身走下大殿,蹲在張顯的身邊低聲說道:
“張旦被朕幽禁在宗人府的事愛卿可知曉了嗎?”
“什么?大皇子被……,這怎么可能?”張顯全身一顫,猛地抬起頭來,驚呼出聲。
大帝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張顯,半晌之后才嘆了一口氣,盤腿坐在了張顯的身邊,將張顯被刺殺的事情說了一遍,并沒對大皇子有任何的開脫。
“可臣看到的供詞并非如此。”張顯說道。
“就算朕廢了張旦,將他終生監禁,也不可能真的坐實了他的罪名,這涉及到皇家的顏面,是絕不可能在朕的手上發生的,你可明白?”
“陛下,臣有一種預感,此事并非大殿下所為。”張顯突然說道。
大帝猛然抬起頭來,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張顯,半晌后才說道:
“會稽山衛道時,張旦執意讓朕的貼身侍衛出戰送死,已經暴露了對朕不利的心跡,難道這不足以證明他的動機嗎?”
“陛下可親審了大皇子?”張顯問道。
“哼,刺客全都是他府中的人,這還用再審了嗎?”大皇冷哼著說道。
“臣有一種預感,此事怕是真與大皇子無關。”張顯說道。
大帝聽罷,臉上疑惑之色更濃,可眼中卻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在閃爍,仿佛迷失在黑夜中的人突然見到了一絲光明。
“你是想保下大皇子?可他真的留不得了,會稽山證道時,他明知辟邪獸兇猛,還一再催促朕的貼身護衛去送死。
而且他還勾結太醫及羽林衛官員,欲對朕不利,他對朕的企圖已經完全暴露,有了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