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張顯都沒想到,幕后黑手對他莫名其妙的刺殺,竟成就了他,讓他至少在朝中少奮斗二十年。
可有一件事卻是致命的,而且是一個死局,那就是大帝讓他收受賄賂以籌集軍費的事情。
如果張顯按著大帝的要求去做了,必然會名聲掃地,成為天下人最為痛恨的大貪官,必將遺臭萬年而被載入史冊。
而且,以大帝的脾氣,在利用完他達到大帝預期目的之后,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他殺掉,以安撫百官和天下人之心,同時也為他名君的名號加上一筆,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可張顯卻不能不接受這個任務,否則,大帝不會饒了他,所以,他現在急需要想出一個辦法,既能完成大帝的任務,又能不至于落下一個千古罵名。
這個罵名他是絕對不能背負的,也背負不起,否則,將來他如何實現他謀求帝國的目標呢?世人不會支持一個貪官成為他們的君主。
從皇宮中出來,張顯并沒有急著去樞密院報道,而是登上列侯馬車,在道隊的保護下出了皇城,向府中趕去。
列侯算是超一品待遇,因此,他的道隊超過他一品大學士的官職,不用更換,否則倒是越換越小了。
列侯出行,鳴鑼開道,按禮制,除了皇室和王公的道隊外,一切官員及百姓都要退避三舍之外,威風自不必提。
可當張顯的道隊回到武安侯府時,原本空曠而冷清的武安侯府前已經被前來恭賀送禮的官員們擠得水泄不通了,就連大路上都擠滿了官員,把道路完全阻斷。
侯府侍衛馬上到車架前來報告,問是否要繞道從后門進去,張顯說不用,命道隊喝道,從大門回府。
喝道侍衛也倍感臉上有光,扯著嗓子大聲吆喝:
“威……、武……,武安侯、神龍殿大學士、中樞令、兩衛殿帥、樞密使大人回府嘍,閑雜人等馬上閃開,沖撞了侯爺道隊你們可吃罪不起……”
……
隨著喝道與銅鑼聲,前來武安侯府道賀的官員們馬上向兩邊閃開,讓出一條大路,張顯的道隊昂首闊步自官員們中央穿過。
侯府的大門打開,張顯的道隊行入府中,府門隨之關閉。
回到府中,張顯下了車駕,詩詩早已經迎了出來,向張顯道駕:“妾恭迎大學士、中樞令、兩衛殿帥、樞密使、武安侯回府。”
張顯一臉苦笑:“詩詩姐千萬別這樣叫,你不嫌累我都覺得累,如果不想叫我一聲弟弟,就叫我小爺吧。”
“是,妾遵命。”詩詩道了一個萬福之后,身體便靠了過來,嚇得張顯馬上與她拉開距離。
詩詩不一臉嗔怪地小聲說道:
“你怕什么,人家是有事跟你說。”
張顯這才停下身,詩詩把身子便貼了上來,低聲說道:“小爺,宴大人來了,正在上房等你呢。”
“什么?宴大人來了?他是怎么進來的?也不怕別人看見?”張顯大吃一驚。
“別緊張,宴大人是干什么的?他想來誰能知道?跟我來吧。”詩詩說罷,很自然地拉起張顯的大手向上房走去。
張顯微微有些抗拒,可最后還是放松下來,任由詩詩拉著回到了上房。
一身書生打扮的宴清少了往日的威嚴,竟給人一種淡然出塵之氣。
當他看到詩詩拉著張顯的手走進房間時,平靜的臉上驟然緊張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拉在一起的兩只手,竟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