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在怒號的海風中咧開冰冷的嘴角,這些錘頭鯊騎士好歹也是煉氣境圓滿,總該比當年那些混混更抗揍些吧?
“星工辰儀社弟子聽令,結周天星斗陣迎敵,其余各派弟子守好各自位置,務必節約靈力!”遇難船上,一名藍白道袍的少年目光灼灼,一道道精準的命令從他這里發布出去,海族襲擊最開始引發的騷亂雖然渡過,但從他額頭上那層細密的汗珠不難看出,他并不看好這場戰斗的走向。
“凌星異,我們還是沒有辦法驅動云海飛舟,用以驅動飛舟靈核的靈石早已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用完。”和藍白道袍少年面容有九成九相似唯有稍稍年長這一點差異的青年面對襲擊語氣依舊沉穩道:“你不是不知道,飛舟靈核在之前穿越暴風雨的時候不幸受損,需要人手維修,可是現在光是防守這些海族騎士的攻擊就已經捉襟見肘,再也分不出哪怕半個人手去檢修飛舟靈核了。”
年長些的師兄冷靜給出結論:“就算我們現在能讓云海飛舟勉強動起來,在大海上也決然逃不出這些海族的圍剿。”
錘頭鯊騎士龐大的身軀具有相當的威懾性,騎在錘頭鯊上時還看不明顯,可一旦站起來就足有兩三米高,他們手中揮舞的骨叉破壞力倒還算其次,最讓他們忌憚就是他們可以施展出成群成片的水箭彈幕,穿透力都被凝聚在一個點上,對船上的防御陣法和人員造成了十分嚴重的破壞。
“屋漏偏逢連夜雨,躲過了初一到底還是躲不過十五,看來我們這次是要栽在這里以身喂魚了。”凌星異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哪怕知道隕落就在眼前,還是忍不住嘴貧。
“凌星異!你可是星工辰儀社眾長老欽定的下任掌門,怎可輕言放棄!”和凌星異同為一胎但早出生五分鐘注定這輩子要為弟弟操碎心的哥哥凌星濯恨鐵不成鋼道。
“那我還能有什么辦法么?哥哥,這里可是大海,到處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海族,總不能指望有人會來救我們吧...”凌星異話音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凌星濯也停止了訓斥。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張大嘴巴,像下巴脫臼的青蛙。
因為他們看到不遠處的漆黑海面上,一個赤膊猛男正在御劍趕來,他的手上...似乎提著一根大骨棒?
海族風暴潮汐軍團第九錘頭鯊分隊的隊長查理曼正在距離遇難船不遠的地方擺弄著坐騎,他望向船上負隅反抗的人影的眼神中充滿不屑。
自從海族和陸地上那群人類和獸人在千年前爆發海陸大戰之后,已經很久沒有不知死活的人類敢涉足海族腹地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人類出現在大海深處。而上一批出現在這里的人類,已經全部沉到海底最深處喂魚了。
只不過有些讓查理曼稍微有些在意的,是這些人類的穿著打扮和施展的魔法聞所未聞。
這些身形孱弱的人類本來是經不住他手下錘頭鯊騎士的骨叉猛擊的,但他們似乎能通過一些稀奇古怪的站位來彼此照應,竟一時間讓已經攀上船頭的騎士們再也強攻不下。
而且這艘船未免太過精致,船體上撰刻的玄妙紋路幾乎讓查理曼看花了眼睛,就算是人類教廷中的那些大人物也絕不可能擁有這樣做工精良的船只!
查理曼舔了舔猩紅的舌頭,心中狂喜,他逮到大魚了!
就在他心中竊喜時,背后猛然響起凌厲的破空聲,警惕心迫使他回頭,一根大腿粗的鯨魚肋骨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嘭!”
一聲撞鐘巨響在海面上傳蕩開來。